我推開周家大門時,客廳裏的茶盞正冒著熱氣。
公婆和周啟軒齊刷刷抬頭,婆婆嘴角還掛著未收起的笑意。
“爸、媽,”我眼眶通紅,顫聲問道,“我被當眾帶走,怎麼沒有一個人來救我?”
公公皺眉放下茶杯:“胡鬧!任易雲那種瘋女人,你和她有什麼好糾纏的?她不就是想訛錢嗎?!”
婆婆輕哼一聲,斜眼瞥我:“你這不是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麼。”
她突然一拍桌子,厲聲道:
“我們還沒問你呢!啟軒的手腕和膝蓋怎麼青了?”
“醫生說是外力扭傷,是不是被你打的?”
周啟軒直挺挺坐在輪椅裏,眼神裏滿是得意。
我低頭絞著衣角,再抬頭時已換上了委屈的神情:
“啟軒他......非要我穿那條很暴露的裙子去年會,我才不願意,有的部位,隻有啟軒才能看!”
“他一生氣就拽我,我本能掙紮了一下,誰知道他沒站穩摔倒了......”
我抽泣著補充:
“他後來還踹我肚子,要不是怕傷到孩子,我哪敢還手......”
婆婆臉色一變,嗬斥道:
“懷著孕呢,周啟軒你打來打去也不怕出事!”
“對了,琴琴,你剛才被帶走,沒傷著肚子吧?”
周啟軒似乎是終於有了發泄憤怒的對象,惡狠狠抱怨道:
“她倒是膽子挺大,還敢來找我們周家的事情。”
“看來當初還是打少了,調教得不夠聽話。”
我裝作沒聽見,說:
“算了,本來也是咱倆不對,你也沒給她分多少財產,她肯定是氣不過的。”
“不過她現在已經知道我懷了周家的孩子,對外也是光明正大的周家兒媳,她再鬧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我摩挲著孕肚,淺笑著說。
公公渾濁的眼珠轉了轉。
“任易雲今天鬧這一出,無非就是想要錢封口。”
他掏出支票本龍飛鳳舞地簽字,“給她五十萬,再敢來鬧就報警說她敲詐!”
隨即轉過頭教訓周啟軒。
“你就是太愚蠢,做了虧心事還不給點封口費。”
“女人都是拜金的東西,別看她們口口聲聲說隻是要個交代,多給點錢她們就老實了。”
我心裏冷笑,等我把你打得半殘,是不是也給點錢就行了呢?
夜深人靜,周啟軒起夜去衛生間。
卻看見過道中間懸掛著他第一任妻子的血衣。
他聲音發顫地盯著衣領。
“婉......婉婷?”
與此同時,整棟別墅的電路不斷閃爍,保安操控的投影儀在牆麵投出慘白鬼影。
女人的脖頸呈詭異角度歪斜著。
正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婉婷,臨死前的慘狀。
保姆按照我的吩咐,遙控打開藏在儲物櫃裏的音響,播放指甲抓撓的聲音。
“啊!!!!”
周啟軒從輪椅上滾落,拖著脫臼的胳膊往門口爬。
我適時推門而出,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抱著我的腿:
“她!!她來找我索命了!!有鬼!!”
我撫摸著他冷汗涔涔的後背,輕笑:
“老公~做噩夢了吧,怎麼會有鬼呢。”
一連幾天,我每天都有新花樣。
他要求亮著全屋的燈,我就讓保安定時拉電閘。
他嚇得不敢起夜,把尿壺放在房間裏。
我就借口說娘家人生病,不在周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