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在廂房裏養了三日的傷,後背的鞭痕依舊火辣辣地疼。
可她早已習慣了這種疼痛。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林靜瑤款款而入,手中捧著一件華美的錦裙。
“綰綰,” 她笑容溫婉,語氣卻不容拒絕,“今日是王爺壽辰,我為他設了宴,你隨我一同去吧。”
雲綰搖頭,聲音嘶啞:“我不去了……”
“你最好乖乖聽話。” 林靜瑤輕聲道。
雲綰身子猛地一顫,眼神瞬間變得空洞。她機械地接過錦裙,轉身去換。
林靜瑤滿意地勾起唇角。她早已發現,隻要對雲綰說這句話,她就會像提線木偶般順從。
這讓她不禁好奇,那個所謂的 “清心庵”,究竟教了什麼?
雲綰很快換好衣裙出來。
林靜瑤上下打量一番,滿意地點頭:“走吧。”
宴廳內,燈火輝煌,賓客滿座。
雲綰跟在林靜瑤身後,低眉順目,宛如行屍走肉。
“那就是王爺養的那個丫頭?怎麼瘦成這樣了?”
“不是說最是靈動可人嗎?如今怎麼像個木頭似的?”
“還是林小姐與王爺般配……”
雲綰對這些議論置若罔聞,隻是沉默地站在角落。
林靜瑤挽著蕭晏之的手臂,嬌聲道:“王爺,人人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呢。”
蕭晏之淡淡一笑:“自然。”
到了獻禮的時辰,林靜瑤取出一個錦盒,柔聲道:“妾身繡了百子千孫圖,願早日為王爺開枝散葉,婚後我們生一雙兒女可好?”
蕭晏之下意識看向雲綰,隨即收回目光:“甚好。”
林靜瑤甜蜜地依偎在他懷中,轉頭道:“綰綰,你的賀禮呢?”
雲綰垂眸,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
蕭晏之打開一看,竟是那隻羊脂玉鐲!
林靜瑤不以為意:“綰綰怎麼送鐲子?王爺又不戴這個……”
雲綰抬眸看向蕭晏之。
隻有他們知道,這是蕭家世代相傳,隻贈正妻的信物。
當年她撒嬌討要,他一時心軟給了她。如今,她原物奉還。
“皇叔,” 她輕聲道,“祝您與靜瑤姐姐百年好合。”
看著她這幅平靜的模樣,蕭晏之心頭猛地一刺,正欲開口,忽聽一聲驚呼。
抬頭望去,宴廳中央的琉璃宮燈竟搖搖欲墜,而下方站著的……
正是雲綰!
“綰綰小心!”
蕭晏之瞳孔驟縮,在琉璃燈墜落的瞬間飛身撲來,將雲綰牢牢護在懷中。
沉重的燈架砸在他肩頭,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碎瓷飛濺,滿堂賓客驚叫著四散逃開。
“王爺!” 林靜瑤提著裙擺奔來,聲音發顫,“您傷得如何?快傳太醫!”
蕭晏之低頭看著懷中顫抖的雲綰,強忍疼痛道:“無礙,皮外傷。”
“這怎麼行!” 林靜瑤急得眼圈發紅,“傷口若感染了可如何是好?必須立即診治!”
蕭晏之無奈,隻得吩咐:“備轎,去太醫院。”
轉頭又對林靜瑤道:“你帶綰綰回府,她受不得驚。”
林靜瑤臉色一僵:“王爺,她都把您害成這樣了...”
“聽話。” 蕭晏之眉頭緊蹙,“她終究是本王養大的。”
林靜瑤咬牙應下,拽著雲綰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