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枕弦,我做了噩夢,還沒緩過來,讓我自己休息一會好嗎?”蘇扶楹趕緊拉住他的手耐心解釋。
她剛重生回來,什麼事情都必須一步步慢慢來,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血海深仇她會慢慢從這些人身上討回來,再千倍百倍的償還。
蘇扶楹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君枕弦身上穿的衣袍,玄色金蟒的袍子,佩飾的嶄新的長劍,還墜著錦鯉劍穗。
她迅速推斷出此時應該是兩人成親前十日。
這時的君枕弦應該已經掌握不少蘇國的機密情報了,但軍機圖這些東西他還沒有拿到手。
記得上輩子這個時候,蘇扶楹在和下屬談論戰場劃分布局的時候,君枕弦突然“不小心”闖進來,當時她沒有在意,現在想來是有蹊蹺。
在打探到消息後,他好像會頻繁去山中的寺廟祈福。
“枕弦,明天是不是又到了你祈福的時候?”她假裝無意的試探著。
“是啊,看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想為你求一個平安符,讓菩薩保佑我們阿楹在戰場上能凱旋而歸!”君枕弦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
“我也想去。”蘇扶楹笑得意味深長,語氣無比堅定。
君枕弦嘴角的笑容凝固了,表情也變得有點不自然,轉著眼珠似乎在想怎麼拒絕。
“我也想給你求一個符,可以嗎?”蘇扶楹步步緊逼,完全不給他拒絕的餘地。
“當然可以了,阿楹。”君枕弦最終有些無奈的答應了。
蘇扶楹藏住了眼底的寒意,看著地上的茶盞碎片。
暗自醞釀起了該怎麼實行自己的複仇計劃。
君枕弦揣著心思回到了西院盡頭的廂房裏。
剛打開門,一道嬌小的身影撲進了懷裏,還親昵的在他臉頰上親了好幾口。
他迅速鎖上門,緊緊摟住懷裏的林鳶若,兩人唇齒交纏,胡亂的拖著對方的衣物。
屋子裏漸漸傳來了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嬌媚呻吟,混雜在一起,聽的人臉紅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動靜終於漸漸平息了下來。
林鳶若依偎在君枕弦的懷裏,漫不經心的問道:
“將軍最近一直催著我們找蘇國的軍機圖,你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君枕弦煩躁的歎了口氣,總覺得今天蘇扶楹的狀態格外奇怪,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雖然依舊對他笑意盈盈,但渾身卻多了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她突然要和我們一起去寺廟祈福,我攔不住。”
林鳶若直接坐起了身,緊緊皺著眉,不解的問:“寺廟是跟密探交接的重要地方,也是我們私會的地方,如果被她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君枕弦趕忙輕聲哄著懷中的女子,信誓旦旦的保證:
“她現在一顆心都在我身上,根本沒有防備之心,堅持要來寺廟也隻是為了給我求個平安符,放心若兒,絕對不會影響我們傳遞消息的。”
林鳶若這才放心下來,兩人又重新吻作一團,曖昧的調笑著。
蘇扶楹沉默的站在屋簷下,聽著他們天衣無縫的計劃,心中湧起了滔天的怒火。
夢中慘痛的畫麵似乎還曆曆在目,坍塌在火海中的城牆,絕望死去的臣民,漫過腳踝的血河,支離破碎的屍體。
無數的痛苦堆積在一起,鉤織成了一張仇恨的網,深深的籠罩在了她的心間。
如今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一定會竭盡全力挽回那些痛苦的局麵,保護好身邊的每一個人。
到最後她會親手懲戒這對狗男女。
看著飛上天際的信鴿,蘇扶楹搭弓,一箭射穿鴿子的喉嚨。
等鴿子落地,她才走上前,不緊不慢的取下了信鴿腿上綁著的紙條,上麵清晰的記載了君枕弦平時在寺廟處交接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