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男友杜明浩的一句話,我在最討厭的人麵前不著寸縷的跪了下去。
“被趕出家門的小公主沒了往日傲氣,真是惹人憐愛啊。”那個人在我身上肆意釋放後,心滿意足地拿出一疊鈔票拍打我的臉。
轉身,我豎起高領把所有錢都塞給了杜明浩,揚起他最喜歡的燦爛笑臉告訴他:
“杜杜,我中了刮刮樂了!我們有錢了,你絕對不可以再對我說「國外進修學費太貴,放棄夢想」這句話!”
杜明浩對上我的眼睛,眸底閃過一瞬間的不知所措:“桑寧,這是真的嗎?”
我重重地點頭,杜明浩的表情不斷變化,最後興奮地一把將我擁入懷中。
可當我去他兼職的地方送湯時,一陣刺耳的聲浪隔著門湧進我的耳中。
“陳大胖發來的這個視頻真帶感!那葉桑寧為了杜少一句話,在陳大胖的床上主動得跟什麼似的,嘖嘖,這身段!”
“她要是知道陳大胖施舍給她的3萬是杜少隨手給的,不知道是什麼表情呢,真期待能看到啊,杜少計劃什麼時候讓她知道真相?”
真相是這樣的嗎?我心臟痛得幾乎要痙攣。
逼迫自己不能哭出聲,接著我聽到了杜明浩略帶不耐煩的聲音:“等時候到了,自然少不了你們湊熱鬧的份。”
“得,我們聽令。”
“對了,這葉桑寧到底怎麼得罪杜少了?杜少你要這麼整治她?還非得演一出窮小子的戲碼?”
旁人的聲音低了下去,可我還是捕捉到了一句讓我陷入黑暗回憶的話:“哪裏是她得罪杜少的事,分明是因為杜少的白月光雲慕雪。”
杜明浩往真皮沙發後背一靠,似笑非笑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凜冽的寒意:
“她害了雪兒的曾經,統統都得還,等情人節那天,她還會收到一份絕無僅有的禮物,我會讓她這輩子都忘不掉。”
......
男友杜明浩告訴我晚上要加班。
心疼他最近工作太辛苦,我花了幾個小時熬了一鍋花旗參雞湯送過去。
可當我親眼看到他和一眾豪門子弟坐在一起,聽到別人一口一個杜少。
我才知道,這個兼職公司隻是他家集團的下屬公司,是方便他戲耍我的一個道具。
我愣在原地,手上被燙出的燎泡還沒焉下去,下 腹如今還隱隱有撕 裂感。
他朋友們的聲音卻伴著愉快的嘲笑從裏麵傳出門外,一下一下刺激著我的耳膜:
“來來來,陳大胖偷拍的視頻發過來了!”
“絕了,杜少運籌帷幄啊,一句話就讓葉桑寧乖乖躺在陳大胖身下,這大特寫的哭臉真是我見猶憐,兄弟們就一個字,服!”
“喲,葉桑寧身材真還可以,杜少這也舍得給陳大胖玩?看來心裏果然沒留給她半點位置哈哈哈哈哈......”
聽到那些不懷好意的調笑聲,我像砧板上一條瀕死的魚,心被反複切開,每一次呼吸都帶出血沫。
為了能夠緩解,我的指甲深深掐進了肉裏,可還是痛得想哭。
門內,有個滿臉橫肉流著哈喇子的人,已經迫不及待拿著我的視頻自瀆起來。
“這麼急切啊,你給杜少點根煙,玩一把葉桑寧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旁人打趣。
眾人哄堂大笑。
我看到杜明浩也輕笑了一聲,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隻是翹起二郎腿悠悠吐出雪茄煙圈。
他陌生的模樣讓我遍體生寒,我晃了晃自己腦袋,確認自己沒看錯。
那個人就是他。
那個人,直到視頻傳閱了一遍,該發泄的發泄完,煙灰都簌簌掉落一地,才帶著不耐煩的口吻拿回來了手機。
“杜少,你打算情人節那天做什麼?要兄弟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啊,保管讓葉桑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明浩陷入了沉思,眸底晦暗不明。
“怎麼啦?不忍心?她當年可是把8歲的雲慕雪送到老男人床上去了......”
“閉嘴!”杜明浩隨手拿過煙灰缸往地上狠狠一砸,旁人立馬噤了聲。
他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琥珀色的眼睛恢複了平淡,但前所未有的惡意卻快要洶湧而出:
“那天,全世界的大屏幕都會出現葉桑寧的身體,你們等著瞧就行了。”
一陣更大的起哄聲覆蓋了空氣,仿佛即將完成什麼壯舉。
我胃酸上湧,惡心得不行,轉身衝向垃圾桶,哇啦吐出了為省錢當作晚餐吃的方便麵。
吐完,我迎著獵獵寒風,在零下五度踏上了本地最出名的情人橋,在上千把鎖中找到了杜明浩和我的那一把。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八個字的下麵,是他一筆一劃刻下的我們倆的名字。
當時恰巧他手被劃破,一抹紅滲透進了我的名字裏麵,他笑著跟我開玩笑說:“這下好了,我的血裏下了蠱,桑寧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我笑著撲進他的懷裏。
原來,卻是能將我拆皮扒骨的蠱。
更早之前,我在咖啡館被老板性 騷擾,同為服務員的他二話不說揍了老板一頓。
而他的鼻梁也差點被打斷。
自從我爸為了哄雲慕雪高興把我趕出家門,我從未曾哭過,可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卻揉揉我的後腦勺,輕聲說了一句傻丫頭,沒關係。
我們在一起後,他告訴我自己的留學推薦名額被另外一個學生頂替,如果要前往國外進修隻能靠自費,那是一筆大數目。
他笑著說他要放棄成為小提琴手的人生夢想了,轉過身是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聽到這句話,我的心悶澀得發慌。
我點開了黑名單,找到了那個從小到大追在我屁股後麵而我從未搭理過的油膩胖子,把自己的初夜賣給了他。
我從頭到尾都沒想到,這一切竟然全是杜明浩的設計,他做的所有,隻為了替我爸的私生女雲慕雪報仇。
可當年,送她到大佬床上去拯救家族財務危機的人,不是我。
是我爸。
我爸原本要送去的人,也不是她。
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