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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明叔叔，這個阿姨是誰啊？”林薇薇的兒子仰著頭問。

“沒誰，一個糾纏不清的瘋女人。”

陳啟明柔聲細語，那種從未對念念溫柔，此刻卻對著一個毫不相幹的孩子。

“蘇晚，我警告你別發瘋！穿著一身黑抱著個破盒子，你不嫌晦氣我還嫌衝撞了薇薇！”

他眼中滿是鄙夷，伸手就要來搶我懷裏的骨灰盒。

我猛地側身躲開，緊緊護住念念，轉身想走，不想讓念念的最後一程看到如此醜陋的場麵。

陳啟明卻不依不饒，幾步追上來攔住我。

“裝神弄鬼給誰看，趕緊把那晦氣玩意兒給我扔了！”

“陳啟明，這就是念念！如果你還認她是你的女兒，現在就跟我一起，送她最後一程！”

我深吸一口氣，眼眶赤紅。

陳啟明看著骨灰盒，眼神閃爍了一下，幾秒後忽然嗤笑出聲。

“蘇晚，你演戲上癮了吧？既然你這麼希望那個拖油瓶死，那我這個當爸的，就成全你！”

他說著，對身後跟著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按住她！”

我拚命掙紮，將骨灰盒死死護在身前，卻被保鏢一拳擊中腹部，雙臂被反剪，瞬間脫力。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將念念的骨灰盒奪走，交到陳啟明手上，雙眼充血，手臂卻無力地垂下。

“啟明，你忘了，是誰把你從微末扶持起來，你現在功成名就，就算不看僧麵看佛麵，把女兒還給我吧。”

陳啟明臉色鐵青，這些年，我從未在他麵前挾恩求報。

但現在，沒辦法了。

眼看他有些動搖，林薇薇說：“你家不就有兩個臭錢嗎，啟明所有成就都是他努力得到的！”

又對著陳啟明撒嬌：“我看她就是挾恩求報，你還不信。這女人人就是心機滿滿！”

陳啟明再度舉起骨灰盒，做勢欲拋。

我嘶聲裂肺。

“不要，啟明......那真的是念念，她是你的女兒啊......”

陳啟明大概從未見過我如此絕望瘋狂的樣子，他打開盒蓋看了一眼裏麵的骨灰，似乎有片刻的遲疑。

“難道念念真的......”

“啟明，你別被她騙了！”

林薇薇立刻依偎過去，“捐個腎怎麼可能死人？我看又是她故意演戲想讓你心軟回家呢。”

林薇薇的兒子眼珠一轉，跑到陳啟明麵前拉著他的褲腿。

“叔叔，我剛才好像還看到這個阿姨旁邊有個小妹妹，後來她們說了幾句話，小妹妹就不見了。”

這話徹底激怒了陳啟明，他抓起一把骨灰，緊緊攥住，任由灰燼從指縫灑落，飄落在地上。

“陳啟明，我沒騙你！你別動念念！”

看著骨灰落地，我聲音嘶啞，幾乎喊破了喉嚨。

我想衝過去搶回念念，卻被保鏢一腳踹在腿彎，重重跪倒在地。

林薇薇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用穿著高跟鞋的腳尖踩住我的手背。

“你給我們磕幾個響頭，我們就信這是念念的骨灰，怎麼樣？”

手背傳來鑽心的疼，我顫抖著點頭。

“好。”

隻要能保住念念剩下的骨灰，要我怎樣都行，隻要能保住我的孩子。

額頭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很快滲出血跡。

“求求你們，把念念還給我。我馬上就走，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麵前。”

陳啟明的臉色卻瞬間陰沉下來，他拿著骨灰盒走到我麵前，不由分說地將剩下的骨灰朝我嘴裏灌去！

“不給你點教訓，你永遠學不乖，現在還敢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