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毒婦,緋兒單純善良,你為趕她出府,竟敢用毒害她!”
男人的暴怒吼聲在耳邊響起,江緋睜眼醒來,看到的就是
低頭垂淚的女子,她長得溫婉端莊,殷紅眼角一顆淚,非常有破碎感。
女子未開口,她身旁的丫鬟先大嚷起來。
“姑爺你動動腦子吧,我們姑娘是名門之後大家閨秀,犯得上去毒她一個賤妾?分明是江緋自己下毒,想栽贓到我們姑娘頭上!”
江緋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隻用幾秒就意識到自己的情況。
首先她穿越了,其次這應該是
昨晚她在病床上看的一本寵妾滅妻文的開頭劇情——女主被惡毒女配陷害,跪了整夜祠堂的戲碼。
目前有兩個消息。
好消息:她對每個劇情都了如指掌。
壞消息:她是寵妾滅妻的那個賤人寵妾。
作為一本大女主文,她的下場可謂淒慘。
淩遲處死,足足三百六十刀。
想到這,江緋有點無語,
她感覺老天就和她不對付。
現實得了絕症馬上要死了就算了,怎麼連穿書了都穿在未來要慘死的女配身上。
嗬,來來回回逃不出要死的命運。
看著眼前垂淚的傅雲雁,江緋在心裏舒了口氣,作為一個絕症病人,她比誰都想活,現在是劇情開頭,她還有機會逆轉劇情。
傅雲雁是名門之後,因為從小就備受家人寵愛養成了心善的性子。
但幾個月前傅家滿門男丁都為國捐軀,傅雲雁成了遺孤。
在沒人護著後,傅雲雁受盡磨難,硬生生挨了三年才走上和離複仇的路成長上位,變得冷漠心狠,不拖泥帶水收拾了害過她的每一個人。
其中自然也包括原主。
如果她們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江緋自然會以反擊為主,但
現在她們還有和平共處的機會。
而且就她看完的劇情來說,明顯是程書遠這個渣男的錯。
想到這,江緋對程書遠就是止不住的厭惡,她心思一轉,想幫傅雲雁說幾句話,先解決目前的事,可吐出的話卻跟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不是的!我知道雲雁姐姐恨我搶了程郎,如何打罵我都好。”
“但我隻要嫁給程郎,哪怕是妾,我也願意~”
“程郎,我不怪姐姐,怪隻怪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江緋不受控製的紅著眼圈,一旁的程書遠早就心疼得要命。
“你在我心中從不低賤,隻怪這毒婦善妒,成婚三年無所出,竟還敢攔著我納妾!”
程書遠回頭狠狠瞪向傅雲雁。
“我與緋兒雖未正式拜堂,但也遞了文書是程家的良妾,你今日下毒害人,所幸緋兒性命無礙,你去祠堂跪上一夜,好好懺悔自己的過錯吧!”
聽到這話,江緋咬著唇,眼淚愈發吧嗒直掉。
江緋試圖反抗,可越反抗越無法掌控身體。
為什麼?為什麼她說的話跟心中所想完全不同?難道作為穿書女配,她沒有自主決定劇情的能力,隻能強製走書中設定的人物性格?
江緋眼底深處一寒,想到了接下來的劇情。
原書劇情中,傅雲雁夜間罰跪受了風寒高燒不退。
程家老太太眼高於頂,傅雲雁江緋這兩個兒媳婦都看不上,挑撥傅雲雁的丫鬟將江緋綁了丟進湖中。
雖然最後被救上來了,但因受寒再沒了生育能力,結果是,大病初愈的傅雲雁背了黑鍋,又被罰了。
而原主更是不僅受罪還要被黑化後的女主報複。
果不其然,傅雲雁低聲垂眸,“既然夫君不信我,那雲雁也無話可說。”
話音落下,江緋的身體又開始自動運轉,“跪一夜是不是有些......”
“太輕了?”程書遠爽快答應,“那就跪兩夜!”
江緋臉一擰,沒等再開口,傅雲雁便滿臉落寞帶著丫鬟轉身去跪祠堂了。
沉思的功夫,程書遠已經拉住江緋的手,滿眼柔情蜜意。
“緋兒你放心,我既已許諾,就絕不許任何人欺負你,我與你,要一生一世!”
江緋凝視著程書遠含情脈脈的眼眸,被控製著倚在他懷中,目光渙散,開始擺爛,“程郎,我想吐......”
程書遠立即滿臉緊張,“可是體內毒素未清?我這便去把郎中叫回來!”
麵對渣男,江緋想吐是真的,可她並不想叫程郎,
但她居然能把後麵那句話說出來,不是要強製走綠茶人設嗎?
難道......
江緋嬌柔嘗試,“不用,我躺著歇一會就好,程郎不是還有公務?
快去忙吧。”
“還是緋兒貼心。”
程書遠想到未處理的公務,到底不舍走了。
緋兒走後,江緋躺在榻上終於可以好好思考了,在不違背人設和大致劇情的情況下,她是能鑽空子控製自己身體的。
傅雲雁遲早是要走上逆襲之路的。
等女主上位,第一個收拾的自然就是她。
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也能從其他配角下手,推動蝴蝶效應。
江緋思索著,決定嘗試一下。
她從榻上下來,直奔女主所在的祠堂而去。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有了個健康的身體又出什麼意外。
隔著一段距離,江緋遠遠就看見兆兒守在祠堂門口,盯著傅雲雁倔強的背影偷偷抹淚。
發現著小步跑來的江緋,兆兒氣急敗壞地攥了拳頭。
這個賤人還敢來,又想了什麼法子欺辱小姐嗎?
兆兒憑著渾身蠻力,抬手要教訓江緋。
江緋一套靈活的躲閃,成功躲過她拳拳到肉的進攻,兆兒的攻擊手法,她在書裏看得滾瓜爛熟。
無非左勾拳右勾拳,橫掃鞭腿加一記大耳光,江緋躲過這套攻擊甚至粗氣也不喘。
“你會武?”
兆兒疑惑,畢竟鮮少有人能擋住她這套連招。
“略懂拳腳。”江緋謙虛。
兆兒警惕後退半步,緊盯著這個欺負她家姑娘,又身手靈活的小賤人。
“你來做什麼?”
麵對兆兒的問題,江緋淡淡一笑,
通過剛才的溝通,她確信自己和兆兒肯定能順利接頭。
江緋滿臉關心,再次嘗試,試圖透露點什麼,可惜空子不是那麼好鑽的。
她又被控製了:“夜冷風寒,我怕姐姐被凍暈的時候,身邊沒人看著,這可怎麼好?”
兆兒圓臉一橫,猙獰地指著江緋的鼻子就罵。
“好啊你,居然來看我家姑娘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