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兆兒的怒氣下,江緋又靈活躲過她一套連招。
兆兒這會兒也氣喘籲籲,瞪著江緋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似的。
該死,居然連根頭發都沒碰到!
在兆兒又使左勾拳之前,江緋一貓腰從兆兒手臂下鑽過,直接來到祠堂門前。
既然她說的話會被更改,那動作呢?
江緋雙手撐著祠堂大門,以纖瘦的身軀堪堪擋著門外的寒風。
要是她站在這擋風,傅雲雁不受寒高燒,兆兒就不會被老太太攛掇把她丟下河了吧?
“江姑娘,你要嫁入程家,我從未阻攔,可你三番四次陷害,究竟為何?”
祠堂中央傅雲雁的背影倔強,哪怕跪著仍透著氣度非凡。
麵對傅雲雁的質問,江緋一時無話可說,
雖是原主作的孽,可爛攤子卻要她來收拾。
“笑話也看了,再不滾我可要動手了!”
兆兒也急匆匆趕來,揮著有力的拳頭,卻被傅雲雁喝止。
“兆兒,不得無禮。”
兆兒憤憤不平放了拳頭,等來的是江緋憐憫的目光。
“別費力了,你又打不到我。”
兆兒能當打手,是因為她總在出其不意的時機動手,但這招對江緋沒用,她對兆兒的雷點了如指掌。
兆兒一咬唇,可想起江緋靈活的身手,偏無法反駁,氣得背身又抹淚。
“姐姐,我也不想害你,可誰讓你身為主母,我隻能屈居你之下呢?”
江緋麵無表情說完,摸清了規律。
不違背人設,不說出劇情,她是能自由說話的。
“夜裏風涼,江姑娘早些回吧,免得受了風寒,夫君又要心疼了。”
傅雲雁聲音無力,卻仍擔憂江緋的身體,冷臉洗內褲文學,算被她玩明白了。
“既然姐姐是罰跪,我自然要在這盯著,若是偷懶躲閑,程郎那可不好交代。”
這次,江緋沒違背人設,主動開口挑釁。
“隨你吧。”
反正她是找理由留下來,給傅雲雁擋風了!
江緋撐著祠堂大門,調整姿勢擋著門外吹來的冷風。
傅雲雁的腰板始終直挺,但心中仍有錯覺,祠堂裏的風,怎麼也吹不到她身上。
原本還靜心寬慰自己的傅雲雁,回頭望了一眼祠堂大門。
就見江緋正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抬腿撐著門框,用寬大的裙擺遮著門口。
也正是因此,門外冷風絲毫不進。
傅雲雁心頭微顫,盯著江緋那張早已被凍得慘白的美豔麵孔。
江緋......是在為她擋風?
“江緋,你耍猴呢?侯府什麼時候輪到你這麼放肆了?”
兆兒先忍不住,指著江緋的詭異姿勢開口了。
反正她這動作,跟平時在程書遠麵前的綠茶模樣,大相徑庭。
江緋回頭,對上傅雲雁略帶詫異的目光。
“姐姐都自顧不暇了,怎的還有心思管我作甚?”
江緋拿捏茶言茶語,輕鬆開口。
她要付出自然要讓女主知道,不能說她還沒眼睛瞧麼?
傅雲雁眼中的疑惑更甚,隻是她想不通江緋此舉的目的,幹脆垂下頭不去看。
對方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怎會真為她擋風?
江緋前科過重,她不敢輕信。
拉攏女主自然沒這麼輕鬆,江緋早有心理準備。她困得腦袋直點,硬生生在祠堂門口守了一夜。
直到日頭出來,溫度逐漸回升,她才放下酸痛的大腿。
這個溫度,傅雲雁應該不會再受寒了吧?
“姐姐慢慢跪著,我回房休息了。”
江緋撂下囂張的綠茶發言,帶著滿身寒氣一瘸一拐回了自己房間。
她雖進了程家門,但還沒辦過門禮,因此跟程書遠也沒圓房。
昨晚她不在房中的事,程書遠是一早才聽說的。
撐了整晚,江緋睡得昏天黑地,再睜眼時天又黑了。
她一個激靈立馬清醒了。
傅雲雁要跪兩晚,那她不是又得去擋風了?
江緋剛起身,就被房中焦急轉圈的男人攔下。
“緋兒,你還發著燒,千萬別亂動。”
“你說你,想看著傅雲雁派下人去盯不就好了?你身子這麼弱,怎麼偏得自己去?”
江緋一臉困惑地被程書遠按回榻上。
費了好大的功夫,她終於弄清眼下情況了。
壞消息:傅雲雁走上原文劇情,依舊受寒發燒了。
好消息:她燒得比傅雲雁更重。
雖然跟想象的不一樣,但好歹是躲過了一個劇情。
“傅雲雁那邊也病了,今夜就不必再跪,我已罰她在房中抄經贖罪了。”
程書遠以為她不快,趕緊安慰。
江緋剛落下的心臟,又堪堪懸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想拉個好感,結果又被程書遠一個吩咐攪和沒了!
趁江緋愣神的工夫,程書遠拉起她的手,滿目柔光坐了下來。
“你病著身旁不能沒人,今夜我就留下來陪你可好?”
江緋瞳孔一顫,抽了下手沒能抽出。
原文劇情中江緋的確在沒過門的時候,就與程書遠滾在一起了。
可原主是原主,
她可不想碰臟男人!
“我還沒過門,這不好吧......”
江緋嬌羞紅著臉,欲拒還迎地擺出扭捏姿態,
勾得程書遠魂兒都快飛了。
“我們遲早是夫妻,睡一張床又如何?何況今夜我隻抱著你,不亂動。”
江緋皮笑肉不笑,手都快把大腿擰紫了。
男人的鬼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沉思片刻後,江緋故作羞赧點了點頭。
“那也好,不過我們從鄉下回來那晚,我在隔壁聽見程郎說夢話了,今夜可不能吵著我。”
程書遠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胡說,我從不講夢話。”
瞬間,江緋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帶著陰惻惻的笑開口。
“真的說了,你在夢中說上次的藥勁不夠大,程郎,你用的是什麼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