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傅明宴欺我、騙我,將我送進精神病院,卻又不肯和我離婚!我隻想離婚......”
安寧回答得幹脆,不敢說謊。
傅翊白拿起桌上的文件,上麵正是安寧的全部信息,她確實沒有說謊:“十五年前,你和你母親去江國探親,被人綁架過......你可曾在救過一個少年?”
安寧愣了一瞬:“十五年前我是和母親去江國探望過外公、外婆,但我是被外婆仇家勒索綁架,過了太多年,我記不清了。”
回想起那段時間的記憶,安寧隻覺大腦一陣鑽心的疼,好似要炸開了。
傅翊白眼中的期待,肉眼可見的消散了。
握著資料的手逐漸收緊,平整的紙張被捏得褶皺:“你......不是她......”
哪怕時間相同、地點相同、事件相同,但她不是她。
傅翊白將資料重新扔回到桌上,點燃一支香煙,煙頭隨著呼吸忽明忽暗:“你可以走了,今天什麼都沒發生。”
唰——
安寧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的背影:“為什麼?”
傅翊白緩緩撇過頭,逆著光的下頜是完美的線條:“因為我也恨傅家,也好奇傅家亂成一鍋粥的模樣,更不介意添一把火。”
安寧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更沒想到傅翊白就此放過她。
但至少,現在是安全的,計劃也可以繼續進行。
“走吧,壽宴馬上開始了!”
安寧重新回到壽宴時,還不敢相信傅翊白如此輕易的放過了自己,可在看到滿堂賓客時,才猛地想起今天的目的。
她要離婚,誰都攔不住!
白皙的小手拿出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畫麵,沒有猶豫的投影到麵前的大屏幕。
一瞬間,女人的聲音響徹整個宴會廳。
原本觥籌交錯的眾人,瞬間鴉雀無聲,一道道目光看向畫麵中的兩人,集體倒吸一口冷氣。
不知何時,悠揚的音樂已經停止,隻剩下蘇暖和傅明宴曖昧的聲音。
兩人所在的房間,是傅家迎娶安寧時準備的婚房。
安寧提前放了攝像頭。
一陣死寂過後,眾人交頭接耳,好像瓜田裏的猹,到處吃瓜。
原本在二樓和其他豪門貴婦聊天的劉婷,在看到屏幕上播放的畫麵後,臉色驟然一變,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迅速的衝到安寧麵前。
“是你搞的鬼吧,居然敢算計我兒子!”
揚起巴掌就要打她。
然而手剛舉起,就被另一隻指節分明的大手攔住,“嫂嫂,注意分寸。”
傅翊白不知何時出現,擋在了安寧和劉婷中間,精致的五官似笑非笑的看向大屏幕:“嫂嫂與其責罰兒媳,不如先想辦法解決眼下麻煩,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啊。”
劉婷麵色不善,卻又不敢招惹傅翊白這尊大佛,隻能扭頭朝年輕管家吼道:“還不快把大屏幕關了!”
年輕管家及時關掉屏幕電源,畫麵瞬間消失。
“各位......”
在一片寂靜中,安寧緩慢的從傅翊白身後走出,站在劉婷麵前,精致的小臉兒掛滿了淚水,尤其是那雙盛滿水霧眼睛,委屈得像是被欺負的小鹿。
任誰看了,都會不忍。
傅翊白看到她這般模樣,眸色深了幾分。
“媽......以前我睜隻眼閉隻眼,忍忍也就過去了,可今天是爺爺的壽辰啊,如果明宴不是愛慘了蘇暖,又怎會如此?媽,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下去了,就同意我們離婚吧。”
話落,哭得肝腸寸斷,好不可憐。
四周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真是荒唐!和三線明星上娛樂新聞就算了,現在老爺子壽宴上做出這種荒唐事!”
“虧傅家還正麵宣傳傅明宴有可能成為第三代接班人,就這?真將傅家交給他,恐怕傅家就要完成了。”
“夠了!”
劉婷低吼,惡狠狠的瞪向安寧,咬牙切齒,用著僅有她們能聽到的聲音開口:“演了這麼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哪個豪門沒有些汙遭事?可鬧得這麼大的,還是頭一遭。
即便傅明宴和蘇暖的事盡人皆知,但也不該在傅老爺子的生日宴上胡搞亂搞!這一次,哪怕是劉婷也沒辦法將事情壓下去了。
安寧淚眼婆娑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劉婷,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繼續期期艾艾道:“媽,我想離婚,成全明宴。”
話說得漂亮點,卑微點,才能引起別人的同情。
眾多賓客皺起眉頭,哪怕沒有明說,但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霎時間,竊竊私語聲不斷響起。
傅翊白站在一旁,淡漠的眼神打量著表演欲爆棚的安寧,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得弧度。
劉婷氣的渾身發抖,她怎麼看不出來安寧的自導自演?故意在今天鬧出這麼大動靜,隻為將傅明宴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都在做什麼?”
突然,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
傅老爺子在管家的攙扶下,從庭院走進前廳,鷹隼般的目光鎖定在安寧和劉婷的身上,最終目光看向滿臉戲謔的傅翊白。
原本喧囂的賓客,在看到傅老爺子出現的那一刻,集體選擇了噤聲,畢竟傅家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傅老爺子早年時博來的。
饒是白發蒼蒼,布滿皺紋,可卻沒一個人敢小瞧他,畢竟現在傅家的話語人還是傅老爺子。
安寧在看到傅老爺子的那一瞬,隻覺全身血液驟涼,肌膚上的汗毛根根立起,今天的這點小把戲能騙得過傅明宴、劉婷,但騙不過傅老爺子。
而想要和傅明宴離婚,就必須得到傅老爺子的同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