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第一次出遠門,下鄉的地方還是離家兩千裏以外的大東北。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隻吃了兩個窩窩頭,可想而知下車的時候會是什麼樣。
以至於到了下鄉的地方以後,原主毫無懸念的病倒了。
她足足在炕上躺了三天,才起得來。
可等她起來以後,麵對的就是穿不暖的衣服吃不飽的飯以及做不完的農活。
在這期間,她不是沒給親媽寫過信訴過苦。
可是,每一封信都如泥牛入海,從沒回音。
原主終於知道,自己被親媽放棄了。
本就悲慘的小姑娘,生活沒了絲毫盼頭,每日都活得恍恍惚惚。
在下鄉的第二年春天,就意外跌落河中,淹死了。
那時候,她才十七歲。
隻不過,現在發生了意外,原主提前死了,現代楊柳穿越而來。
看完一切,楊柳隻覺自己身體裏,似乎有股壓製不住的憤怒和恨意。
現在,她是楊柳,她才不要當什麼小可憐冤大頭。
楊柳看了看天色,現在才是中午,時間還早,或許她可以做點什麼。
熟知劇情的楊柳知道,原主才不是什麼小可憐。
她有靠山,還是一座大靠山呢。
按照記憶,楊柳從紡織廠家屬區出來,一路向北而去。
兩個多小時後,楊柳來到了位於海市北郊的海市一家單位。
門口站崗的守衛見有陌生人靠近,立馬攔下楊柳。
“同誌,這裏是重點區域,閑人止步。”
“你好!”楊柳擦了擦額上的汗,雖然才是六月的天氣,可大下午的她走了這麼遠,依然出了一身汗。
“我想找王相仁王處長。”
“你找王處長?你是什麼人?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沒有介紹信,這裏你進不去。”
“我不進去,麻煩同誌幫我傳個口信就行。”
守衛絲毫不為所動,“這不符合規定,你還是去那邊等吧。”
等?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楊柳咬了咬牙,暗自做了決定,默默在這等了好久。
“同誌,你不要這樣,我真的幫不了你。”
守衛也很無奈,他還是頭一次見有人堵在這的大門口呢。
“你就幫我給王處長送個口信吧,就說我是楊保山的女兒,有十萬火急要命的事找他。”
守衛被纏的無可奈何,又怕楊柳跪在這裏對自己有影響,隻能幫她打電話找人。
二十多分鐘之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著急的從裏邊跑了出來。
王相仁的目光從一開始就放在了楊柳身上。
“你就是楊保山的女兒?像!太像了!你和你爸爸長得太像了!”
楊柳才剛穿來,還沒來得及看原主的長像呢,哪裏知道原主長得像誰。
不過人家這麼說,有一點楊柳非常肯定,那就是這人跟原主爸爸,至少交情不錯。
“您就是王相仁王伯伯嗎?你好,我是楊保山的女兒楊柳。”
楊柳朝王相仁深深鞠了一躬,再抬頭時,雙眼含淚。
“我記得您,您曾經去過我家,您拉著我的手說過,如果以後我遇見困難了,可以來找您,是嗎?”
王相仁聽此,臉色大變。
“怎麼?小楊柳,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去辦公室。”
楊柳雙眼含淚,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就不進去給伯伯添麻煩了,我就是,我就是——”
楊柳幾欲哽咽,到最後哇哇大哭。
完美演繹了什麼叫做“哭到不能自已”。
王相仁一個大老爺們手足無措,不知該怎樣去哄眼前的小姑娘,隻能一個勁兒的拍著楊柳的背勸慰。
“別哭別哭!走,跟我進去說。你若是受了委屈,我一定為你出頭。”
楊柳等的就是這句話,半推半就的跟著王相仁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