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島盾子的話,應該是被監禁在這所學園的某處了哦!最壞的情況下,有可能已經被殺害了也說不定......徹底地調查過最接近自己相貌體格的江之島盾子之後,恐怖分子裏的一個,戰刃骸化裝成了她混進了你們之中。大概是,為了更加有效率地引發你們自相殘殺吧”
然後,黑白熊以一種不自然而生硬的方式轉動手腳,環視了一遍學生,同時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超高校級的駭客】,斑井捌式。是你們的前輩呢。我從學校外部進行攻擊,終於在剛才,奪取了這隻黑白熊的控製權!”
「放P......」
對於黑白熊的說辭,不說別人,霧切和莫求緣兩人在心裏,十分默契地用一個不雅的詞語吐了個槽。
的確,在希望之峰學園,存在「斑井捌式」這個人,但是,這個人並不是「超高校級的駭客」,而且,就算是「斑井捌式」這個人,也並不能算是完整的「超高校級的XX」。
「斑井兄弟」,是【超高校級的保鏢】和【超高校級的多胎兒】,一共有八人,按照順序被列為「一式」、「二式」、「三式」直到「八式」(捌式),其所具備的「能力」,是八位一體的「心有靈犀」。
隻有八人聚集在一起才能夠構成真正的才能組合,而單獨一人,和普通人相比也沒多少差別。
何況這八個人,除了斑井六式行蹤不明但還活著以外,一式被這一次的「黑幕」所虐殺,二式被戰刃骸偷襲殺死了,三式行蹤不明但是死亡確認,四、五、七、八則曾經創造過擦傷非認真無武裝狀態的「超高校級的軍人」的戰刃骸,但是之後就被認真的戰刃所秒殺。
這些情報,都是恢複了記憶的莫求緣和霧切所知道的。
所以現在這個自稱【超高校級的駭客】的【斑井捌式】,根本就是「黑幕」在幕後進行的COSPLAY,而且還是非常不敬業的COSPLAY......
“奪取?到、到底是從哪裏的誰那裏?”
“從在外部操縱著這個機器人的,恐怖分子的老大那裏!”
隨著對話的進行,同樣明白了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還有戰刃骸。
一邊哢噠哢噠地渾身顫抖,一邊聽著從黑白熊口中說出的話。
隻有一瞬,覺得想要殺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妹妹,還抱著這樣的「希望」。
但是在冷靜地考慮之後,卻立刻變成了「絕望」。
江之島盾子的話――擁有能將所有的希望塗染為絕望程度的能力的她,是不會這麼輕易地被hacking的。
不隻是如此,關於這個「斑井捌式」,戰刃骸也查閱過資料,自然是知道是已死的斑井兄弟之一。
這樣,能想到的情況就隻有一種。
江之島盾子偽裝成「斑井捌式」這個人,想要陷害自己和苗木。
沒有殺死戰刃的事,隻不過是通往別的絕望的分歧點罷了。仿佛是想要展現這一點一樣――
從黑白熊的口中,不斷吐出充斥了惡意,妄圖煽動學生們的話語。
“你們是在入學式的時候被噴灑了催眠瓦斯,就這麼在失去意識的狀態下笨被恐怖分子劫持為人質了哦。在學院內部活動的恐怖分子隻有那邊的戰刃骸與苗木誠,那二人的話或許知道脫出的方法也說不定。”
然後,把臉轉向了戰刃,用滿是憎惡與不吉的語氣說道。
“戰刃骸是傭兵集團「芬裏爾」的一員,是已經殺了十個以上的學校負責人的凶惡犯,考慮生擒這種天真的想法什麼的是不行的!......實際上,從警方那裏也宣布了這樣的命令,所以剛才露出破綻的時候,才想要通過操縱(hacking)她們自己布置的「陷阱」來結果她們的!”
“那......苗木同學呢?”
麵對舞園的質問,黑白熊淡淡地回答道:“......能夠預想得到哦,光憑【超高校級的幸運】的話,是沒辦法反抗那樣的家夥們的。恐怕,是在入學之前就被威脅要成為協力......。而且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看剛才的樣子,恐怕是被戰刃骸以美色所誘騙了吧?”
這個回答,讓舞園臉色發青地沉默了――
“不對!苗木君才不是恐怖分子呢!”
轉而,戰刃卻抬起頭大聲反駁。
但是她話語中的一個細節,使得體育館裏一片沉默。
之後――
石丸仿佛是要代言全員的心聲一般,流著冷汗發問了。
“等、給我等等啊,「苗木君不是」......是怎麼一回事啊?”
“......”
“這樣簡直,不就好像是在說你自己毫無疑問是恐怖分子一樣嗎!給我訂正成「我們不是恐怖分子」啊!”
就好像是接著石丸的話語一樣,塞蕾斯說出了自己的疑念:“真是可疑呢。突然稱呼苗木「君」難道不是很奇怪嗎?明明一直到現在對於他的事從來都沒有用過敬稱呢......”
“......”
保持沉默的戰刃。
從周圍射過來的視線,已經不是朝著「江之島盾子」――而是對著「陌生的鄰人」的,飽含著強烈疑念的視線。
“那叫做苗木的愚民,剛才不是用江之島而是用「戰刃」稱呼了你吧。如果你不是身為雜誌平麵模特的江之島,而確實是叫做戰刃的話,為何方才與你相遇的苗木會知道這個?
十神將眼鏡咯地向上推了推,用冷漠的聲音淡淡地指摘起了可疑點。
“那、那是......”
“有關於芬裏爾的事我也知道。聽說,身體的某處會刺著刺青的吧?”
並沒有給戰刃尋找辯詞的時間,十神用他那仿佛與生俱來的氣勢壓迫著。
“......!”
由於十神的話,戰刃的心反而逐漸平靜下來了。
這大概是由於被投射了明確的敵意,她所擁有的【超高校級的軍人】的防衛本能被強製性的喚起的原因吧。
自己擁有的刺青是在右手的背麵,這種情況下應該不要將意識轉向那裏,從而盡量隱藏自己的本性,她這麼想著。
但是,這些努力也立刻就化為泡影了。
“如果軍方的資料是正確的話,應該是在右手的背麵吧!”
黑白熊用那一板一眼的語氣,狠狠將最後的防線撕裂。
“唔、唔呣!把右手背麵展示一下,向我們證明你的清白吧!江之島同學!”
石丸還抱著最後的僥幸,情緒高漲地叫道。
“有可能用化妝品隱藏起來了,要仔細檢查比較好哦!”
但是,黑白熊卻毫不猶豫地落井下石,抹去了戰刃可能隱瞞過去的最後一丁點可能性。
實際上,指示自己用化妝品掩蓋起刺青的正是這個「黑幕」,也就是【超高校級的絕望】的【江之島盾子】本人,所以這份情報根本談不上什麼錯誤――
由於這麼多的理由,戰刃連分辯的機會也沒有,隻好選擇了沉默。
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快要暴露。
而是因為覺察到了,作為妹妹的盾子,是認真地想要把自己逼上絕路。
“......”
“怎、怎麼了啊!我可是相信著身為我們同班同學的你的啊!”
在愚直的石丸的背後,【超高校級的同人作家】山田一二三雙頰淌著汗,用故作平靜的語調一個人自言自語。
“啊咧~......,這個就是,所謂的「卡關了」的一種吧?”
“到底怎麼了啦啊!白的還是黑的給我好好分清楚啊!”
發出和山田形成對照的憤怒的聲音的是,【超高校級的暴走族】的大和田紋土。
一方麵,也有並非對著戰刃,而是向著黑白熊發問的學生存在。
“話說啊!救援從外麵進不來嗎!?趕快突入進來不就得了嗎!”
對於【超高校級的棒球選手】桑田憐恩的話,黑白熊輕輕地搖了下頭。
“現在是無法出手的狀態。除了你們被劫持為人質,在這所學園裏設置了爆炸物和毒氣瓦斯等等的可能性也不能被忽視!正是為了弄清楚這些事實,我才奪取了這隻黑白熊來進行調查的!”
“那、那麼、那張DVD映出的大家是......?在學園外的大家怎麼樣了呢!?”
想起昨日被放映的DVD的事,舞園急忙詢問――
但是黑白熊對此卻隻給出了曖昧的回答。
“雖然不清楚DVD的事,但是外麵確實發生了許多恐怖活動哦。現在,全國的**都在手忙腳亂呢。”
雖然聽起來是安慰的語氣,但是實際上卻是更進一步使人感到絕望的答案。
“怎麼這樣......!”
哢噠哢噠地發著抖,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的舞園。
“舞、舞園同學......”
在她的身旁,【超高校級的程序員】不二咲千尋不知所措地打著轉。
“那麼,關於這件事的「黑幕」是誰,你應該也心裏有數吧?”
帶著微笑的麵具,莫求緣的眼中和其他人一樣展現著驚詫,但那是就算是熟悉她的人也無法窺破的,虛假的眼神。
棋手能夠用眼睛騙人,在這一點上,堪比【超高校級的賭徒】和【超高校級的詐欺師】這兩個為少女所熟知的人。
而且她的眼神詐欺的能力,還曾經私底下得到過還未失去記憶的塞雷斯的誇獎。
要與虎謀皮,就要比虎更殘忍;要和作為【超高校級的絕望】進行對弈,就要比善於欺騙的黑幕更加會欺騙。
“嗯,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目前我們所能夠查到的線索顯示,這件事情背後的「黑幕」,是【超高校級的神經科研究者】,和戰刃骸的妹妹江之島盾子青梅竹馬的【鬆田夜助】!你們的記憶,很有可能出現過片段缺失吧?這就是那家夥所掌握的技術,能夠讓人從某個時間點進行階段性失憶。”
黑白熊毫無破綻一般信口雌黃著。
但是沒有人能夠對質。
鬆田夜助這個人的確存在,而且的確是「超高校級的神經科研究者」,也的確是和江之島盾子青梅竹馬,隻不過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已經死了,而且就是死在這次真正的黑幕,「江之島盾子」手中。
而在眾人身後,更有兩名沉默著的少女。
一人是,拚命將視線從流著血的苗木身上移開的【超高校級的文學少女】腐川冬子。
另一人則是,【超高校級的偵探】,在莫求緣的幫助下已經漸漸恢複記憶的,寡言少語的少女,霧切響子。
與背過臉去的腐川不同,霧切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現場的任何一個細節。
從苗木呼吸的樣子,到戰刃表情的變化,她滴水不漏地觀察著。
這時,到現在為止都還在發著抖的腐川,對著大神說話了:“總......總之,那個女人是犯人的事就這樣不就好了麼......。趕、趕趕、趕緊、撲殺或者別的什麼的、幹、幹掉她吧......!”
“......現狀甚不分明。吾之雙拳,原非為行借臆測而斷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