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琢玉遞過來一瓶藥膏,安撫道,“這是國外進口的藥膏,去腫消炎效果很好,你是嫂子,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厲冉險些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瞪著他,“滾!誰要你的藥膏!”
她奪過藥膏,將藥膏狠狠摔在地上,讓霍琢玉看著它碎成幾瓣。
霍琢玉怔了怔,他覺得厲冉不可理喻,一定是他太過縱然,將她慣壞了。
他得好好管教她。
為了懲罰厲冉,霍琢玉讓她做司機去接客戶。
夏悠正好要去逛街,笑嘻嘻跑到了副駕駛。
“嫂子可要慢點開,我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厲冉的車技很好。
可夏悠像有烏鴉嘴一樣,意外還是發生了。
她們被綁了。
霍琢玉搶了陸氏的客戶,陸旻想給他個教訓。
這是一處廢棄的工廠,不遠處放著一顆炸彈,炸彈後方是數個化學品儲藏罐。
陸旻準備偽造事故,要她們的性命。
厲冉懸著的心沉到穀底。
夏悠抽抽搭搭的,哭得她頭疼。
“哭什麼哭!還沒死呢!”厲冉忍不住嗬斥她。
炸彈倒計時隻剩下十分鐘。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小悠!冉冉!”工廠破舊的鐵皮門轟地被外力撞開,霍琢玉急切的聲音響起。
夏悠激動地晃著上半身,“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厲冉的心裏浮現一絲希冀。
隻是剩下短短幾分鐘,要怎麼救她們出去呢......
厲冉從未見過他如此慌張的神色,好像麵臨著極大的恐懼,他抖著手,卻對炸彈束手無策。
他不會拆彈,他從未如此無力過。
夏悠哭得撕心裂肺,不停地喊他,“哥哥!想辦法呀!我就要死了!”
厲冉冷眼看著她,臉上還火辣辣地疼。
霍琢玉額上布滿汗水,低啞著嗓子,眼底浮現愧疚,“時間不夠,我隻能救一個人......”
夏悠愈發大聲哭喊,“哥哥!我喜歡你!你不能不救我!”
她還沒和哥哥在一起呢,她不能死。
短短幾秒鐘,霍琢玉就做好了取舍。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閃躲,“冉冉......”
厲冉隻覺得心底一片冰涼,嘲諷地衝他笑,“我不需要你救。”
她目睹霍琢玉手忙腳亂地抱起夏悠,轉身奔出工廠。
他的背影修長,此刻的剪影像極了電影裏英雄救美的情節。
厲冉麻木的心一陣刺痛,她想,她徹底放下了。
夏悠因為過度驚嚇,在醫院昏睡了一整日。
醒來時,她就看見霍琢玉滿眼頹色,麵容憔悴地滑動著手機屏幕。
新聞主播四平八穩的聲音傳了出來。
“城東一起爆炸事故,造成損失......”
“哥哥......”她喚了兩次,霍琢玉才注意到她醒了。
這不好。
厲冉死了,她哥在難過。
“哥哥,這不是你的錯,你該去找凶手為我們報仇。”她安慰道,想要轉移哥哥的注意力。
霍琢玉的視線從手機屏幕挪開,正色道,“你說的對,我絕不會讓凶手逍遙法外。”
夏悠鬆了一口氣,既然老天有眼,成全她和哥哥,那她得將他死死攥在手裏。
夏悠每天變著法子吸引霍琢玉的注意,一會說她難受,一會追著他問凶手。
她悄悄送走厲冉的東西,讓厲冉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一則匿名短信讓她如坐針氈。
她如約趕去咖啡廳。
毫發無損的厲冉出現在她眼前。
她怔了半響,“你沒死?”
厲冉淡然道,“哥哥的人救了我。”
那日,霍琢玉慌慌張張地抱走夏悠,她哥的人後腳就找到了她。
時間剛剛好,再晚幾秒鐘,她就出不去了。
夏悠不悅極了,厲冉沒死,像狗皮膏藥一樣,又回來了。
厲冉無視她的不滿,拿出一枚戒指,“我不會再回去了,這個幫我交給他。”
戒指上的鑽石不大,是普通的櫃台展示款,霍琢玉當初和她結婚比較匆忙,戒指也沒有花心思去挑。
現在看來,是不重視罷了。
送給夏悠的一件衣服,他都能挑上半天,還會專門找設計師定製。
厲冉丟下戒指,又遞給她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轉身便走。
她向往德國的人文風光,她哥也在那裏,相信會有新的生活等她。
她險些葬身事故,哥哥急壞了,已經打了許多電話催她。
為霍琢玉付出的那些年,就當她是做慈善了。
她與霍琢玉,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