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二天,我聯係了墓地園區,準備給自己買一個墓地。
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不想自己死後也漂泊,就準備給自己提前買個房子住。
可最差的墓地也要二十萬。
我的存款一大半都投資了陸辭瀾的歌,另一半付了公司的違約金。
還有一小部分隻能夠支撐房租和小助理的工資,已經所剩無幾。
為了湊錢,我隻能去找工作。
恰巧,富人區有一戶人家要舉辦訂婚宴,正招聘日結服務員。
我便戴上口罩,打算去賺點外快。
其實不戴口罩也沒人能認出來我是溫槿。
現在的我臉色蠟黃,頭發也快掉光了,像晚冬蕭條的枯木。
已經沒了曾經明豔的模樣。
可僅剩的自尊,還是讓我想體麵地出門。
到別墅區時,我在門口的訂婚合照前怔住。
照片上,陸辭瀾一身黑色西裝,向來冷沉的眉眼也柔和下來。
依偎在他身側的林舒一身潔白婚紗,修長的脖頸上戴著昂貴的鑽石項鏈,無名指上的藍寶石戒指璀璨奪目。
這枚藍寶石戒指我再熟悉不過。
當年我風頭正盛時,這家高珠有意邀請我代言。
品牌考察期間,公司卻作妖不斷,品牌方最終把代言給了我對家女明星。
陸辭瀾安慰我說,以後我們結婚,婚戒就用這家最火的藍寶石鑽戒。
做不了代言人,我們就當客戶,享受服務。
世事無常。
我做不成他的新娘,他承諾的婚戒,也戴在了別人手上。
我摸了摸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還是當年陸辭瀾送的那個。
比起林舒的那個,它顯得有些素,戒身也老舊了許多。
可它卻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這麼多年,我從沒摘下來過。
8.
我被分到的工作是在後院為客人倒酒。
原以為戴著口罩不會被注意,誰成想這裏紈絝偏愛招惹人。
我垂著眼睛,盡量不與人對視,卻察覺到有一隻手悄悄伸到了我的後腰處。
“這妞身材不錯啊。”
酒氣撲麵而來,男人醉醺醺地往我麵前湊,神色垂涎。
我奮力掙脫他的束縛,後退幾步道:
“請您自重。”
“裝什麼清高?戴著口罩不就是想讓人注意到你嗎?”
他扯住我的手腕,肥胖不堪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一晚上多少錢,隨你開價。”
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哄笑道:
“林少大氣!”
“我替小姑娘開價,三千萬林少接受嗎?”
”三千萬?”
這個大約和林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輕”嘖“一聲:“那我可要先驗驗貨。”
他說著就來拽我的口罩,拉扯間,他看見我無名指上的戒指。
“吆,結婚了啊。”
他興奮起來,“還是第一次玩兒人妻。”
他硬生生把戒指從我手指上薅下來,隨手扔進了泳池。
連水花都沒濺起半點,戒指就那麼無聲地沉入水底。
“我的戒指!”
我急切地撲過去,卻被男人絆倒在地。
他拽住我的頭發,興奮地往衛生間拖。
口罩已經被扯下來,發絲混著汗水和淚水粘在側臉上,我拚命反抗,狠狠咬住男人的胳膊。
“臭娘們,敢咬老子!?”
男人吃痛,猛地一腳踹在我的小腹上。
我癱倒在地上,蜷縮起身子,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抬起我的下巴,陰測測地道,“不是想找戒指嗎?”
“小爺我幫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