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生活會重新步入正軌,但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在處理後事的這半個月內,蘇虞時常回憶他哥哥的身前事,故意將陸景安的目光吸引走。
他們每天呆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看在眼裏,卻沒有阻止。
他與他哥哥分開的太久了,這一次的打擊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
我知道他渴望能對他哥哥多一些了解,彌補過往缺失的遺憾,這能讓他恢複一些精力。
更何況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差,我不能因為吃醋就去切斷他獲取他哥哥信息的唯一途徑,這對他不公平。
我不斷對自己暗示:陸景安是愛我的,他不會背叛我的。
直到蘇虞單獨約我見麵,我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度。
「你知道陸景安在我出國前是怎麼哭著求我別走的嗎?我與他認識這麼多年,如今我回來了,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
長發美人坐在我的對麵優雅的喝著咖啡,那麼的賞心悅目,說出的話卻刺得我胸口發痛。
「那已經是過去了,既然我現在是他的妻子,我不認為我會輸。」
她笑了起來,眼裏滿是勝券在握,「妹妹你好天真啊,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呢?」
說完她快速地拉住我的手,在我沒有反應過來前,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臉上的表情刹那間變得楚楚可憐,委屈地衝著我身後道:「景安哥哥,我隻是想解釋清楚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可沒想到宋小姐會氣急敗壞的打我。」
很俗套的陷害情節,但陸景安信了。
「枝枝,別鬧了!」
陸景安臉色發沉,從戀愛到結婚十年間,這是他第一次衝我發火。
也是他第一次護著別人,將他的冷漠與鋒利對向我。
「我沒有......」
眼見他帶著她要離開,我急忙站起身想向他解釋,卻意外被絆倒,連帶著水杯一起摔倒在地。
鋒利的碎片刺傷了我的手,可陸景安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一般,始終沒有回頭。
我的鼻頭一酸,眼淚瞬間落下,在地上暈染出一大片水漬。
圍觀的路人小姐姐想要帶我去醫院處理傷口。
我謝絕了她的好意,帶著一身的狼狽和傷痕來到了監控室,錄下了那段蘇虞故意誣陷我的證據。
回到家已至深夜,碩大的別墅一片空蕩,陸景安沒有回來。
我給他打了一夜的電話,發了數十條解釋的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沒有一條回複。
連電話都是關機的狀態。
我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在防著我找到他。
一夜未眠的我來到他的公司堵人,卻被助理告知陸景安昨夜出國了。
我呆在了原地,陸景安每個月都會將行程提前彙報給我,這個月他並沒有要出國的計劃。
我冷靜的看向助理,「國外有臨時業務嗎?他和誰一起去的?」
助理麵露難色,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想,卻不敢相信。
「我連問與他同行之人的權利也沒有了嗎?」
助理額頭直冒汗,頂不住壓力說出來那個意料之中的名字。
「是蘇虞小姐......」
眩暈的感覺再次襲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助理及時扶住我。
我護著小腹,繼續追問:「隻有他們兩個人?」
助理戰戰兢兢地回答:「是的......」
「地址。」
助理都快被嚇得站不穩了,「老板說這個絕對不能說,您就放過我吧......」
我麵色沉重地走出公司,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間烏雲密布,沉悶的空氣讓我胃裏直犯惡心。
我再次嘗試撥打陸景安的手機,仍然是關機的狀態。
行至半路被一場忽如其來的大雨淋濕了全身,我拖著濕漉漉的身體回到家,卻意外發現茶幾上多了一樣東西。
我第一反應是陸景安回來了。
顧不得身上的雨水黏膩,快步走到茶幾邊。
上麵白底黑字寫了五個字——離婚協議書。
我仿若置身冰窖一般,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我顫抖著手翻開協議書,陸景安強勁有力的三個字赫然顯示在最後一頁簽名處。
他為了蘇虞竟要選擇與我離婚?
我們這十年的感情到底算什麼?
追不到白月光退而求其次的備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