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嗎?”
在任雲煙開口前,沉野以為她會求他,或者哄他,卻萬萬沒想到任雲煙會問出這個問題。
於是沉野一時間有些錯愕地回過頭。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給出了答案。
“四年前的六月初九。”
“不對。”
任雲煙搖頭,接著伸出指頭掰著,“是十一年前的臘月初七。”
十一年前,沉野還是個心地善良的小孩。
而任雲煙,隻是條無憂無慮的小鯉魚。
此話一出,沉野像是看神經病一樣地看著任雲煙,半晌,他咬著牙丟下一句“你真是瘋了”便匆匆離開。
任雲煙被沉野派來的人帶回了家,並且直接將她帶去了廚房。
交代她盡快做好一頓飯。
任雲煙冷著臉快速做好,待送飯的人走後,她便在家裏四處轉著,想看看有什麼東西是自己可以帶走的,畢竟人間走上一遭,對她來說,也是一段美好的經曆。
雖然遇見的人並不那麼美好。
正轉著,任雲煙忽然發現沉野登陸在電腦上的賬號沒退。
亮著的屏幕上顯示著群聊天頁麵。
正是前一晚她看到的那個群。
“野哥,視頻怎麼還不發啊?你該不會後悔了吧?”
“就是啊,說好的先發出來兄弟們幫你保管呢,萬一被任雲煙發現了怎麼辦?”
“野哥,你該不會心軟了吧?你可不能愛上任雲煙啊。”
艾特沉野的消息無數,他卻一條都沒有回。
正當任雲煙也禁不住開始思索沉野是不是心軟了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是沉野打來的電話。
他報了一個地址,讓任雲煙二十分鐘內趕到。
並且交代道:“處理好你的臉,別讓我覺得惡心。”
任雲煙氣的恨不得將手機扔出去,可在飛升前,她對沉野的話必須言聽計從,於是她隻好忍著疼拆下了繃帶,看著自己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強行憋著淚。
用最薄的紗布為自己重新包紮後,她戴上口罩出了門。
準時到達了沉野說的地方——一個酒吧。
煙霧繚繞的環境中,任雲煙止不住地蹙眉。
她不喜歡這種場所,沉野便在二人在一起的那天承諾再也不來,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便忘記了自己承諾過的事情,每隔幾日便要滿身酒氣地回家。
直到後來他得了癌,這才消停了一些。
可他隻是不喝酒了而已,酒吧還是照去不誤。
每次回家時,身上不僅有酒氣,還多了一點香水味兒。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香水。
任雲煙一路來到沉野所在的包廂,推開門果然看到正摟著嵐渡的沉野。
他眉眼深邃,此刻透過彩光和煙霧,戲謔地看著任雲煙,“我是病人,你力氣比較大,幫我把她送到樓上房間吧,記得動作要輕一點,阿渡喝了不少。”
任雲煙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就在沉野以為她要拒絕自己的時候,任雲煙才忽然開了口。
“好。”
按照沉野的指示,任雲煙一路將嵐渡帶到了樓上房間。
準備離開時,卻被沉野攔住。
“我沒讓你走。”
“任雲煙,你就像個木頭一樣無趣,既然如此,我不介意教教你應該怎麼取悅男人。”說著,沉野俯身吻上嵐渡的唇,而原本還醉意朦朧的嵐渡卻忽然清醒過來。
二人相擁在一起纏綿。
任雲煙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沉野這是,要讓她看著他們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