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江肆真的沒有犯渾。
他推掉了千萬項目不談,守在她的床邊悉心照顧。
粥是他親自煲的,湯是他親手熬的,果盤是他花了大心思擺的。
他好像又變回了曾經那個追她時無微不至麵麵俱到的江肆。
擔心護士換藥把她弄疼,他就花重金特意請名醫隻為教他柔和的上藥手法。
盡管學會了,他也還是小心翼翼,拆個紗布不停地對著她的傷口哈著氣,生怕她疼。
她翻個身,他都會立馬上前問候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甚至就連她皺個眉頭他都緊張的不行,要追著問個不停。
對了,他還親自操持著婚禮的一切事宜。
大到場地搭建,小到捧花糖果,盡顯情深。
如果說這都是裝的,那她不得不承認,江肆裝的還挺好。
好到,醫院裏,不論是醫護人員還是病患家屬,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江肆愛慘蘇棠,都紛紛誇讚江肆是絕世好男人。
蘇棠卻隻是麵無表情的聽著,沒什麼反應。
直到出院那天,江肆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蘇棠看到了許昭昭的動態。
這次,不是暗戳戳的朋友圈,而是明晃晃的私信。
許昭昭:
[讀書的時候被我霸淩]
[談戀愛的時候被我搶走男朋友]
[快要結婚了又要被我搶走老公]
[嘖,蘇棠,你真是我遇到的最沒有挑戰性的對手]
這條信息後麵跟著的是一段小視頻。
畫麵上,許昭昭倚靠在病床上,江肆最好的那幾個兄弟都在。
有人捧著鮮花,有人抱著果籃,還有人手裏拿著營養品。
他們圍在許昭昭床邊你一言我一語:
“昭昭祖宗,我們兄弟幾個該說的都說了,肆哥對蘇棠的好真的都是演的。”
“是啊,肆哥純純是為了報複惡心沈敘白當年勾走了你的心。”
這話落,江肆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手裏拎著一個保溫飯盒走到了許昭昭床邊。
許昭昭委屈巴巴的望著江肆,“我隻想聽阿肆說。”
江肆神情頓了一下,默了默才點頭“對,都是演的,我對棠棠所有的例外與偏愛都是演的。昭昭聽話,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
許昭昭淚眼婆娑:“你騙人,是演的證明還讓蘇棠懷了你的孩子?”
江肆看起來神情複雜。
許昭昭:“要是你對她所有的好真的都是演的,那你就證明給我看,讓蘇棠打掉那孩子,反正她也還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好不好?”
這話一出,畫麵上,江肆手裏拎著的保溫飯盒突然從手中滑落。
他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去撿,但許昭昭卻抱住了他,“阿肆,你說話。”
江肆愣了愣,好一會才開口,“好。”
監控視頻到這裏播放完。
蘇棠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得厲害。
她用力的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淚不受控製的直往下掉。
她突然想起前兩天她大出血的事。
當時醫生說是她多次摔跤導致子宮受損所以才會大出血。
那會江肆也在,他還囑咐醫生要用最好的藥,盡量將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當時她還慶幸,雖然江肆對她的好都是裝的,但好在也裝的真實。
卻不承想,那話是這個意思。
江肆好狠的心啊。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麼被他扼殺在搖籃裏。
蘇棠抬起止不住顫抖的手摸在小腹上。
她想不通,江肆既然狠了心要報複,為什麼還要囑咐醫生給她用最好的的藥盡量將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有個大膽的猜想在蘇棠腦子裏冒出,但隻是一瞬,她便將那個荒唐的猜想扼殺掉。
蘇棠閉目,心如死灰。
江肆。
希望正如你所說,你對我所有的例外與偏愛都隻是報複。
否則,但凡你有一點心動,我都會讓你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