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傳來密密麻麻的痛。
蘇棠“嘶”了一聲,下意識揉了揉腳踝。
她抬眸,緩緩看向江肆,卻發覺江肆也在看她,確切的說是在看著她的腳。
這一刻,他終於發現了她也受了傷的事實。
可是,他好像沒打算說什麼,算是默允了許昭昭的做法。
蘇棠垂下了眸子,過往的那一幀幀畫麵猶如倒放的電影,在她麵前輕輕的碎了。
從前,她逛街時磨破了後腳跟,他都會心疼好半天,非要帶著她去醫院做了檢查處理好傷口才放心。
她嫌她小題大做,他卻垂下頭直接吻在了她的腳上,柔聲告訴她:“乖寶,你受傷我會比你還疼,腳就是你們女孩子第二張臉,不能馬虎。”
如今,她的腳傷的鮮血淋漓,他卻視若無睹。
思緒作祟,蘇棠笑的比哭還難看。
她沒有再掙紮,扶著牆壁緩緩起身打算出去給許昭昭買東西。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抬腳,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江先生就是這麼對待未婚妻的嗎?”
是沈敘白。
穿著清爽利落的沈敘白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江肆,又掃了一眼許昭昭,最後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蘇棠,你挑男人的眼光和以前比起來差太遠了。”
說完,沈敘白走到她跟前蹲下,從袋子裏拿出了一雙拖鞋擺在了她麵前。
眼看著他下一步要握住她的腳踝給她穿鞋的時候。
“刺啦”一聲,江肆上前直接將沈敘白擺下的拖鞋一腳踢開。
“我的未婚妻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關心。”
江肆牽住了蘇棠的手,極具敵意與沈敘白對視上。
沈敘白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似的:“你還知道她是你未婚妻啊?她受著傷你還要她來給許昭昭獻血,你是想害死她?”
這話一出,江肆更怒了,他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了沈敘白的衣領。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棠棠是我最在意的人,我怎麼可能會想要她的命?”
“你最在意誰恐怕隻有你自己清楚。”
沈敘白沒打算和他浪費口舌,別開他便又到了蘇棠麵前,拉住了蘇棠的左手,抿唇:“跟我走。”
不等蘇棠反應,她的右手就又被江肆拉住。
“沈敘白,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蘇棠現在是我未婚妻,再過幾天她就成了我老婆,跟你走?憑什麼跟你走?”
兩道視線交戰,各拉一隻手。
兩個人扯過來,拉過去,她像極了他們較量的標物。
眼看著兩個人要大打出手之際。
“嘭”,蘇棠子一歪,突然昏迷了過去。
“棠棠!”
江肆和沈敘白異口同聲。
江肆心口更是揪的厲害,他快沈敘白一步抱起蘇棠就要走,嘴裏還在喃喃自語:“乖寶,你別嚇我。”
許昭昭連忙抓住江肆的衣角,帶著哭腔叫住他,“阿肆,我肚子疼。”
江肆頓住了腳步,可隻有幾秒,他就大步流行的離開了。
再次醒來時,蘇棠發現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
隻是這次不同,她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人竟然是江肆。
江肆坐在床邊緊握著她的手,眸子裏充斥著紅血絲,像是一夜沒睡。
看到她睜開眼他才終於鬆了口氣,憔悴的麵容增添了幾分狂喜:“棠棠,一天一夜,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他神情裏的緊張不似作假,一副她若是出事,他真會嚇死的模樣,和昨天那個冷漠疏離的江肆完全是兩個人。
不等她給出反應,他又著急忙慌的叫來了醫生給她檢查。
直到醫生說各項數值正常,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醫生一走,他就立馬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道歉,聲淚俱下,“棠棠,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氣過了頭忽略了你,我和你道歉,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這幾天我一定好好好陪你不再犯渾。”
昨天的傷害還曆曆在目,蘇棠躺在床上,沒有過多的情緒。
她感覺很累,很疲憊,“行了,我想睡會。”
江肆擔憂的看著她,好多話想說但最後還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