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司徒文將包間內的幾人打個半死。
“如若以後還有人敢說思思,就在和孤作對,是在找死,滾!”
幾人被打的渾身是血,但更怕的是太子盛怒,連連磕頭求饒才離開。
此時,半個酒樓的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司徒文絲毫沒有主要到被人圍觀,疼惜的將哭泣不止的宋思思摟入懷中:“剛才是孤不好,要是剛才我去找你,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思思有沒有哪裏受傷?”
宋思思哭的梨花帶雨,渾身顫抖不止,哭著喚了聲殿下,就昏死過去。
司徒文臉色黑的能滴出誰來,一把將人抱起,隨即一喝一聲。
“召太醫來!”
隨即快步抱著人下樓,周圍的百姓不由之主的讓開一條道,除了楞在原地的江秋月。
司徒文根本沒注意,一把推開站在樓梯口的江秋月。
被大力一推,江秋月整個人如皮球一般從樓梯滾下去,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腹部更是猶如刀割。
一股股鮮血很快浸透衣裙,密密麻麻的疼痛讓她冒起冷汗。
意識模糊間,她看著被抱著的宋思思微微睜開眼,衝著她微微勾起唇角,司徒文更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此時,江秋月嘴裏一片苦澀,眼中一滴淚緩緩流出才昏死過去。
圍觀的人群中,酒樓老板娘率先出來,嚇得大喊:“這姑娘怕是小產了,快叫大夫!”
過去幾年,她沏茶不小心燙了手,司徒文都能緊張半天,甚至心疼到流淚。
她總是嫌他太過緊張,他卻總是一遍落淚一遍吻著她的手,溫柔的說:“月兒,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你受傷,我心裏更難受,等將來我一朝得勢入青雲,必不會再讓你吃半分苦頭!”
但如今,她受傷了,他卻視若無睹。
原來,一朝得勢入青雲的後半句,是踩妻墳頭迎新人!
待到大夫離開,她醒來後才得知,原來她已經懷孕一月有餘,隻不過被司徒文那一推,已經沒有了。
她沒有停留,拖著流血不止的身體回到東宮。
這一夜,她的血仿佛都要流盡了,而她的淚也是一樣。
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司徒文都抱著她念叨,可憐兮兮的說月兒什麼時候才能給他生個孩子,到時候他就當爹爹了,他會給孩子和月兒最好的一切......
但現在,是他親手毀了曾經的美好。
這一晚,司徒文沒有回來。
次日一早,江秋月拖著疼痛的身體去太醫院拿藥,還沒進去就聽到宋思思的婢女正在使喚太醫院眾人。
“太子殿下可說了,這藥待會兒他得親自給太子妃熬煮,要是藥效不好,可小心你們的腦袋!”
說完後,婢女才拿起藥滿意離開,留滿太醫院的人麵麵相覷。
看著婢女的身影,江秋月眼眶泛紅,拿了藥回去已經沒了力,不知不覺睡到天黑。
再次醒來,是被一道驚雷嚇醒。
身旁的床鋪依舊是空的,以往每一次打雷,司徒文都會緊緊的抱著她,讓她安心下來。
她正準備再次睡過去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婢女在外麵喊道:“江小姐,太子殿下讓你快些去偏殿。”
江秋月動了動疼痛的身體,才勉強起身。
剛入偏殿,一眼就看到了哭的一顫一顫的宋思思,以及臉色發黑的司徒文,屋內靜得可怕。
“叫我有什麼事?”
司徒文依舊沒有說話,直到很久以後,才冷著聲音。
“月兒,昨天在醉紅樓那幾個流氓,都是你江家的旁係,你為什麼要叫他們去找思思麻煩?”
這話一出,江秋月楞在了原地,許久沒有說話,旋即她扭頭看向宋思思,捕捉到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一閃而過的得意。”
刹那間她就明白,這一切又是宋思思計劃好的。
她自嘲一笑:“我不認識那幾個人呢,而且我和江家早就沒關係了。”
司徒文審視的眼光打量著江秋月,語氣沒有任何溫度:“月兒,我說過我和思思的事已經過去了,她也不再是我的太子妃,當初她拋棄不過是被宋家脅迫,但我和她已經再也沒有結果,你和我在一起七年,因該知道我愛的人是誰,但我說過,我最厭惡的就是別人的算計,自作聰明!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用江家的人來做事!”
聽到這裏,江秋月心頭狠狠一痛。
她驀然想起他因眼瞎半夜宣泄痛苦的模樣,想起他被廢後自暴自棄的低沉,想起她為他跪了七天七夜求藥,想起她被家族拋棄成為笑柄.....
宋思思讓他失去了雙眼,甚至拋棄他,而她為他做了那麼多。
那些絕望的日夜,兩人相依為伴的每一天,整整七年光陰,如今都被他輕輕劃過去,宋思思是受家族脅迫,而她卻成了會算計他的人。
過眼雲煙,愛的誓言似乎隻在當時作數。
最後,她想起西院那滿目刺眼的喜字,想起涼亭兩人的洞房花燭,喉頭哽咽,眼中淚花閃爍:“是啊司徒文,我怎麼知道你愛的人是誰?”
司徒文眼神微眯,語氣更冷了幾分:“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信我?”
江秋月此刻隻覺得腹部又在隱隱作疼,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了你,早被江家視為恥辱,江家祠堂也早沒了我江秋月的名字嗎?我有什麼能耐使喚江家的人去對宋思思動手?”
盡管此刻她說的明明白白,但抬頭對上的,卻是司徒文那雙失望的眼睛。
“月兒,做錯了是就要承擔責任。”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
一旁的宋思思見到這一幕,委屈巴巴的說道:“月兒姐姐,我一直很尊重你,但你要是真的知道錯了,就去外麵雨裏跪三個時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