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掰扯著,手機突然傳來一聲提示音。
有人給我發了一條傍晚求婚宴的視頻。
我點開一看,忍不住渾身發抖。
說不出是氣的還是難過。
視頻裏,我因為求婚哭得一塌糊塗去洗手間補妝時。
那兩個男兄弟起哄著把徐奕帆往嚴箐箐身上推。
讓他用手中剩下的捧花給嚴箐箐也求個婚。
我看著他就那樣,旁若無人地單膝跪在嚴箐箐的麵前。
在親朋好友的注視中,深情地遞上了捧花。
嚴箐箐接過捧花,笑意盈盈。
「你爹我也算是嫁人咯!」
徐奕帆眼神寵溺,揉了揉她的頭說:
「新婚快樂。」
我的心隨著徐奕帆嘴角揚起的弧度一點點沉下去。
「所以,今晚究竟是你對誰的求婚?」
「是我?還是嚴箐箐?還是你爹?」
徐奕帆看了眼視頻,明顯沒想到會是這一段內容,也愣了一下。
接著他含糊道:「你別瞎想,這就是大家起哄開個玩笑。」
「玩笑?」
「好笑才叫玩笑!你覺得我和我爸媽還有那些親戚朋友會覺得這好笑嗎?」
難怪我從洗手間回來後,大家的臉色都不大對。
我爸媽更是沉著臉不說話。
我原以為是他們想到我要結婚了舍不得。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原因。
徐奕帆看我冷著臉,連哄都不想再哄了,不耐煩道:
「蘭琪,你能不能不要什麼事都上升高度?」
「這不就是大家開個玩笑,你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不依不饒嗎?」
我僵立在那裏,看著麵前的男人,仿佛認不出他來了。
本來我以為他隻是無心過了界。
我提醒他,他應該就意識到了。
哪知道在他心裏,他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我第一次對我和他的感情產生了懷疑。
「我咄咄逼人不依不饒?」
「這是我想的嗎?這是你做出來的事!」
「是你觸犯了原則性問題!」
他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似的,惱火道:
「什麼原則問題?我和箐箐之間清清白白的,一切都是你在臆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向我求婚之後,用同一束花和另一個女人求婚,大庭廣眾之下搞曖昧,是我在臆想是嗎?」
「你還沒完了是吧?」
「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完啊?來,你現在和嚴箐箐重新在我麵前表演一遍,隻要所有人都覺得正常合理,這事兒就算完!」
徐奕帆厭煩地閉了閉眼,齒縫裏擠出兩個字:「瘋子!」
瘋子?
我看著他,心裏破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曾和他開玩笑說過:
「有些男人就喜歡把女人逼得歇斯底裏,又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女人情緒不穩定,像個瘋子。」
「如果有一天你也這麼對我,我一定親手剁了你!」
當時的他摟著我,捏住我的鼻子說:
「你別想了,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的。」
那些話仿佛還在耳畔,卻恍如隔世。
那時我們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