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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晚把自己的東西拿去了客房,順手就把房間的門反鎖了。
這是結婚五年來,她第一次將趙容川拒之門外。
門外的敲門聲,她都當作沒有聽到。
第二天醒來,一下樓就看到溫淺月和趙容川在沙發上逗狗。
看到溫淺月手裏的裙子,她的臉色頓時變了,瘋了一樣衝過去把裙子奪了過來。
看著被剪得殘破不堪的裙子,洛雲晚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
這是她媽媽唯一的遺物,自從媽媽在她七歲時去世後,她對媽媽所有的記憶都來自這件連衣裙。
看著趙容川懷裏的狗穿著同樣花色的衣服,洛雲晚心中的憤怒和悲傷達到了頂峰。
“誰讓你動我東西的!你父母難道沒有教過你,別人的東西不能碰嗎?”
溫淺月一副受驚的樣子:“我忘了給小狗帶衣服,就想著用舊衣服給它做一件......”
說著,她又委屈地看向趙容川。
趙容川不讚同地看著洛雲晚:“雲晚,你有那麼多衣服,這件已經很舊了,壞了就壞了,沒必要發那麼大的火。”
他明明知道,這是她媽媽的遺物。
也知道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怎麼能說得這樣雲淡風輕?
洛雲晚看著懷裏殘破不堪的衣服,心像被人狠狠捏住一般。
她一個人回到房間,找了針線,卻怎麼也縫補不了這件四分五裂的衣服。
就是像她破碎不堪的心,再也無法愈合一樣。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沒用,連媽媽留下的衣服都沒能護住。
趙容川推開房門,看到洛雲晚一邊落淚一邊縫補那條裙子,手指被針刺的全是血也沒有停下。
心中忽然一驚,猛地想起,這件舊衣服好像是她母親的遺物。
難怪她反應這麼大。
他走過去,想要替她擦掉淚水:“對不起,我忘了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
“明天我找專業的師傅給你做一件一模一樣的好不好?”
他何止是忘了這是她媽媽的衣服,他也忘了結婚時對她許下的承諾。
在神父麵前,他說他會一輩子照顧她,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可現在她的心,因為他碎了一次又一次,再過些日子就會徹底停止跳動了。
心中對趙容川失望,快要把洛雲晚淹沒。
她擦掉臉上的淚水,紅著眼質問:“趙容川,在你心裏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趙容川怔住,看著那雙滿是淚水的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的沉默,讓洛雲晚徹底心死。
她早就不該對他再有任何期待的,趙容川的心從來都不在她這裏。
手中破碎的衣服,就像她和趙容川的關係一樣。
洛雲晚喃喃說著:“趙容川,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把這件衣服,跟我的骨灰葬在一起吧。”
“雲晚!你胡說什麼!為了一件衣服你就要死要活的?”
“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詛咒自己,聽到沒有!我真的會生氣的!”
趙容川一臉嚴肅,似乎很忌諱洛雲晚把自己跟死扯上關係。
洛雲晚眼中噙著淚水,苦笑不語。
看著手腕上滾動的時鐘,知道自己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或許死了,也好。
至少她不用再承受這樣反反複複心碎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