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傭人小心翼翼收拾打碎的茶杯。
秦書清臉上的巴掌印觸目驚心,坐在地上小聲啜泣。
裴溟指間夾著煙,神色晦暗不明:“多嘴。”
“我有說錯嘛,”秦書清不甘示弱,“婚禮布置你一眼都沒看過,你根本不在乎這場婚禮!”
裴溟冷笑:“是,我根本不在乎,你滿意了?”
秦書清沒想到他這麼直接,臉色變了又變,捂著肚子柔弱道:“阿溟,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啊。”
裴溟彈掉煙灰,嗤笑道:“你也就剩這點價值。”
秦書清一向養尊處優,哪裏受過這種氣?
當即哭哭啼啼拿著包走了。
裴溟看著石沉大海的信息,格外煩躁。
裴江月以前總是秒回他的消息。
晚了一會回複,小姑娘就會撒著嬌說,溟哥對不起呀,剛才在忙。
什麼時候變的呢?
好像是自從那場車禍,裴溟將她扔到山裏讓她反省後。
往日神采飛揚的裴江月變得安靜內斂,對著她曾經最厭惡的桃色新聞都能麵不改色。
手機振動,裴溟眯眼去看,是秘書發來的。
“裴總,已經對網上造謠辱罵裴小姐的賬號進行了取證處理,不日將發律師函。那個娛記張樂已經送進去了,關於裴小姐的熱搜全都已經撤下。”
這下月月總能開心了吧?
裴溟想著,又撥通了她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請稍候再撥。。。”
冷漠的電子音回響在空蕩的別墅裏,傭人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觸了主人家的黴頭。
男人被氣笑,算了,結完婚再說也不遲。
反正,無論如何,裴江月能依靠的隻有他。
裴秦兩家強強聯姻,這場世紀婚禮驚動全國,國內媒體來了大半。
秦書清穿著婚紗在裴溟麵前轉圈:“漂亮嗎?”
裴溟目光沉沉,眼前價值千萬的婚紗隨風飄動,他想裴江月穿婚紗會是什麼樣子?一定比秦書清漂亮多了。
他敷衍兩句,皺眉問一旁的秘書:“小姐到了嗎?”
秘書連忙搖頭:“我們聯係不上小姐。”
裴溟剛想說什麼,秘書提醒他:“裴總,時間到了。”
秦書清笑意盈盈給他整理衣服:“阿溟絕對是最帥的新郎。”
裴溟垂眸拂去她的手,語氣淡漠:“走吧。”
婚禮進程很快,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裴溟卻屢屢走神,時不時看向賓客席位。
秦書清僵著笑喊裴溟,他這才回過神,仰頭衝司儀說:“繼續。”
司儀不著痕跡擦去冷汗,樂嗬嗬道:“下麵有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等等!”
一道女聲響起,席間嘩然,紛紛扭頭看向誰這麼大膽,敢在裴溟婚禮上撒野。
裴溟卻眼睛一亮,無他,那人正是趙苒。
趙苒走近,有保鏢上前想要攔她,卻被裴溟叫住。
秦書清輕拉裴溟:“阿溟,先把婚禮辦完。”
裴溟置若罔聞,一雙鳳眸打量著趙苒,最後落在她手裏的盒子上:“你來幹什麼,月月呢?”
趙苒盯著他:“月月有事,來不了,我替她來給裴總送新婚禮物。”
趙苒從來沒這麼大膽過。
她心裏清楚,今天走這一遭,算是將權貴圈子得罪了個遍。
手中的東西,裴江月也隻是叮囑她,找人送到裴溟手上就好。
可趙苒氣不過,憑什麼裴江月受這麼多苦,而始作俑者能繼續遊戲人間?
那箱子刺眼得很,裴溟認出那是裴江月存放各種小秘密的東西。
心不住往下沉,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裴溟開口:“什麼禮物,她自己不能來送?”
趙苒將箱子猛地一摔,銅鎖脫落,兩份文件從裏麵掉了出來。
“一份關於過去的真相,”趙苒彎腰撿起,又將它們高高舉過頭頂。
“還有一份,裴江月親手寫下的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