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研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出院那天,她隻有一個人。
剛收拾完東西走出醫院大門,身後突然衝出來幾個黑衣男人,幾人直直朝她奔去,直接將她摁倒捂住口鼻。
沒等她來得及掙紮,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一路上上昏昏沉沉,再次清醒,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漆黑的廢棄工廠,周圍全是密不透風的高牆,隻有房頂上的縫隙鑽進來絲絲白光。
她的手腳都被麻繩綁住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
意識到被綁架後,她驚恐的瑟縮成一團,連大氣都不敢喘,四處張望想找到出口。
可漆黑一片的環境影響了她的視線,她後退時不小心壓到了樹枝。
“哢嚓——”
輕微的響動在空曠的室內被放大了十幾倍,她身體僵硬,提著心臟覺察著動靜。
漫長的一分鐘過去,鐵門沒被推開。
林以研剛將提起的心放下,視線突然一亮,鐵皮門從外被推開。
幾個混混摩擦著手掌,臉上帶著令人作嘔的邪笑,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邊。
“終於醒了?可把你盼醒了,暈過去的哪有醒的好玩,你別怕,哥哥們受了委托,隻是好好伺候你,不會傷你的命。”
為首的混混最先朝她撲去,笑著就扯她的衣服.
“誰派你們來的,走開,別碰我!”
“她給你們看了什麼條件,我給你們看雙倍,你們放開我!”
林以研拚盡全力反抗,可她提不去一點力氣,她隻能死死的咬著舌根保持清醒,不斷握緊拳頭揮打。
她根本就不是這麼多男人的對手。
眼看著身上的衣物也不剩幾件,她心中一片絕望,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
就在她徹底絕望時,鐵皮門被人重重的踹開。
“林以研!”
傅珩深一向冰冷的眼神此刻布滿了陰戾憤怒,他握著拳,一個健步衝了上去,一腳揣在那幾個還沒反應的混混身上。
“找死!”
拳肉碰撞的聲音過後,慘叫聲傳進林以研的耳朵,不出片刻,那幾個混混便奄奄一息的縮在了角落,低聲哀嚎求著饒命。
“林以研......”傅珩深快步走到她的身邊,看見她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他脫下西裝蓋在她的身上,微微打顫的指尖不受控的摸向她的臉,“林以研,是我。”
聽見傅珩深的聲音,林以研才從沉浸的恐懼中脫離出來。
“傅珩深......”
“你終於來救我了。”
她的眼眶一熱,就在她以為自己得救時,沈清雪突然從跌跌撞撞從鐵皮廠的隔間跑了出來。
此刻她衣衫不整,幹淨的眼睛蓄滿了淚水,臉上寫滿了恐懼,顫抖的聲線滿是恐懼。
“珩哥,救救我!”
“是林以研,都是她算計好的,她找人強 奸我,還演了自己被侵犯的戲碼,要不是我自己冒死跑到隔壁,我就再也不幹淨了。”
“珩哥,你不要被她騙了!”
說著,沈清雪落下自己的肩角,露出被鞭打的痕跡,以及手腕被鉗住過的手腕。
空氣倏然安靜的隻剩下沈清雪的抽泣聲。
半響,傅珩深猛地站起,眼底的心疼被暴怒取代。
“林以研,你真是一點都改不了!”
“我和你說過,別碰小雪,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傅珩深目光如刀,刀刀刺向林以研。
林以研心中的漣漪被擊垮,眼睛甚至還沒來及褪紅,她掀起眼,一字一句說道,“我沒有。”
“我從頭到尾就沒見到過沈清雪——”
話未說完,就被傅珩深陰沉著臉厲聲打斷。
“到了現在你還想狡辯,小雪是什麼樣我最清楚,誣陷你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倒是你,這種事情你做的還少的麼?”
傅珩深冷著臉拆掉林以研手腳上的麻繩,“我就不該又來救你,既然是你的手筆,那你就自己承擔後果。”
“這裏距山腳下四個小時,你就靠著那雙腿,慢慢走回去,好好長長記性!”
林以研瞳孔收縮,她沒想傅珩深連證據都不講,直接給她定了罪。
她紅起眼,“傅珩深!我說了我沒有!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相信我!”
“就因為我愛你,所以我就活該承受無端的汙蔑?”
“第三次了,這是你第三次不分青紅皂白給我定罪,她沈清雪做不出來我做的不少?認識這二十年我到底對你做過什麼?!傅珩深,什麼時候你能看一眼證據!”
傅珩深有一瞬的僵硬,這是林以研第一次如此激烈的朝他嘶吼。
從前哪怕是吵架,她都是十分冷靜的。
他心臟有一瞬的難受,在這一瞬,他甚至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果斷了。
但沒等他去找那幾個混混問話,沈清雪就替他做了這件事。
她踉蹌著跑到混混身前,讓她們說是誰逼他們做的。
當他們手指統一指向林以研時,傅珩深臉色瞬間陰沉到恐怖。
他就不該相信這個滿口謊話的女人!
“林以研,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
“你真令我感到惡心。”
被灌過敏源送進醫院她沒哭,被綁架差點猥 褻沒哭。
但是現在,她哭了。
哭自己五年可笑的堅持,哭自己到現在才徹底斷了念想。
傅珩深低頭看了眼癱坐在地上哭泣的林以研,喉嚨微微幹澀,但他不在意的壓了下去,轉身帶著沈清雪離開。
隻給她留了一車的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