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電話鈴聲響起,回憶暫停。
“是小誌的媽媽嗎?小誌出車禍了,你趕緊來醫院一趟!”
我衝到急症室門外,大腦一片空白。
“孩子這麼小,還讓他捐骨髓!你們大人是怎麼當的!”
醫生怒斥我的不負責。
“醫院的B型血告急,孩子父親呢?趕緊叫他來捐血,時間不等人!”
我顫抖著撥打陸嶼的電話,被掛斷了。
我再打,再掛斷。
直到手指按麻,陸嶼懶洋洋的聲音才傳來。
“一天不到,就按耐不住了?”
“小誌住院了,需要輸血,你趕緊來醫院!”
“嗬,現在愈發有手段了,兒子也成了你拿喬的工具?”
“我是認真的,你快來!”
我聲音顫抖,陸嶼卻仍以玩笑的口吻道:
“想求和,就來這裏。”
陸嶼給的地址,是京市最大的會所。
我迅速趕到,正要推開包廂門時,聽到陸嶼和別人的對話。
“嶼哥,醫院明明有匹配阮寧的骨髓,小誌身體又不好,你為什麼非要抽他的骨髓啊。”
陸嶼點了根煙:“他是桑葉和大哥生的狗雜 種,養他這麼久,讓他還點回來,又怎麼了?”
“別說骨髓了,我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轟隆”一聲,我感覺自己的心裂成兩半。
這就是陸嶼不愛小誌的原因麼?多麼離譜,多麼可笑!
可我來不及想太多,衝進去抓住他的手,“跟我走,小誌他現在需要你輸血!”
陸嶼舔了舔嘴角:“跟你走可以,但你也要付出代價。”
下一秒,他懸空將我抱起。
帶我走進一個房間,狠狠將我扔在角落。
床上,阮寧一身性感衣裙,陸嶼快步走去,猛地褪去對方的衣物。
如暴戾的野獸,發泄著欲 望。
我想走,他卻鎖上了門。
“給我好好看著,不準走!”
我蹲在角落,看著兩人苟且的模樣,聽著情動的呻 吟,心如刀絞。
“沒時間了,陸嶼!小誌需要你!”
陸嶼根本不聽,轉頭問我:“你和大哥在國外也是這樣嗎?你在他身下也是這麼叫嗎?”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你瘋了!”
話音剛落,鈴聲響起。
我接通後,醫生語氣哀傷:“桑女士,您的兒子失血過多,抱歉,我們回天乏術,他有幾句話想要告訴你...”
我心一沉。
下一秒,兒子虛弱的聲線傳來:“媽媽,對不起,小寶太痛了,先走了...
媽媽,最後再答應小寶一件事,好嗎?”
我嘴裏的好字還來不及說出。
陸嶼下床一把奪走了我的手機,再一腳踩碎。
“我讓你好好觀摩,可沒允許你三心二意啊!”
我看著已成碎片的手機,心忽然就空了一大塊。
眼神空洞地站起身。
陸嶼赤著上身,捏住我的手腕。
“走哪去?你還沒評價呢,這出戲好不好看?”
我轉頭,勾起唇角:“不好看,你哥哥你比厲害多了,也溫柔多了。”
陸嶼蹙眉:“怎麼?還是忍不住要去找我哥,你以為他會要你這殘花敗柳?”
見我不回答,他又玩味一笑。
“我哥太老了,要不會給你介紹幾個小鮮肉?看在夫妻情分,也讓你爽一爽啊。”
我抬手給了陸嶼一記響亮的巴掌。
“陸嶼,你永遠都比不上你哥。”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離開。
醫院,我抱著小誌冰冷的身體,痛哭了一整晚。
我做了個決定,要走,就再也不回來。
火光中,關於陸嶼的一切,我全都焚燒殆盡。
那些殘存的愛,也將徹底埋葬。
......
一天後,陸嶼坐在桌上,心中猛地一緊。
他叫來女秘書,詢問道:“陸小誌還在正常上下學吧?”
秘書一愣,隨即點頭。
“少爺那邊一切正常,桑葉上次就是騙您的,想讓您主動服軟而已。”
陸嶼鬆了口氣,打開電視,準備看新聞。
突然,新聞插播了一則消息。
【京市大橋發生連環車禍,一女子與隨同小孩墜海下落不明】
我和兒子的照片出現在屏幕瞬間,陸嶼瞳孔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