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訂婚三年,他一次都未碰過我。
他日日佛前苦修,我以為他是天生六根清淨。
直到一夜,我路過走廊,聽到半掩的門縫中漏出沙啞的喘息:“月月......愛你......”
我鬼使神差望進去,見他眼尾泛紅,掌心緊握著某物起伏,嘴唇親吻著一張照片。
他釋放完,接了一個電話。
“江少,那林浸月馬上要給南城裴少配冥婚了,您還坐懷不亂呢?還是您改主意了,真想娶她姐姐?”
江敘白神色冷淡:“林見星怎能和月月相提並論。我同意和她訂婚,隻是要抽她的血給月月配藥。”
“等來日我亮明江家太子爺身份,悔婚不是輕而易舉?”
我踉蹌後退。
我以為他對我有幾分真情,才同意做我的私人醫生,原來是拿我當藥引子?
我給爸爸打了電話:“婚約解除,我去給裴家大少配那冥婚。”
......
“手伸出來。”
江敘白動作熟練地消毒,針頭紮進我的血管。
每個周六,他都要為我做身體檢查。
我垂眼,盯著自己的血緩緩流進管道,彙入透明袋子裏。
“體內毒素偏高,再不清理血液,會傷到內臟。”
“別害怕,抽血對你隻有好處。別亂跑,別亂吃東西。等一下我送湯來。”
那所謂的養生湯,就是用廚房的爛菜葉煮出來的。
他說是好東西,哄我喝了三年。
我現在隻想笑。
原來我的身弱,是他精心養出來的。
他小心翼翼捧著我的血出了門,之後,爸爸大步走了進來。
他歎了口氣:“見星,你懂事是最好了,你妹妹如果嫁了裴湛,這輩子就毀了。”
“你看你這身體,走兩步都喘,嫁給活人都不一定能圓房。冥婚正好,清清靜靜。”
“何況南城裴家可是黑白兩道都敬三分的人物,你嫁過去,爸爸定不會虧待你。”
三年前,裴家勢頭剛起,爸爸上趕著讓林浸月和裴湛訂婚。
誰能想到風雲突變,就在幾天前,裴湛忽然高燒入院,沒幾天,心臟驟停,人就沒了。
但裴家卻沒有收回婚約。
爸爸坐在廳中,一支接一支地抽煙。
分明當時裴湛看上的是我這個林家大小姐,但我爸說,我連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林浸月。
現在,裴湛死了,他想到了我。
“婚終歸還是要結。”
“但月月身體嬌,不宜近凶。”
“你替你妹妹完成這場婚事,到時候她就能好好嫁進其他豪門。”
我當時砸了客廳的所有杯盞,堅決不嫁。
但現在,我卻主動提了出來。
並非什麼姐妹情深,更不是為了什麼家族榮耀。
隻是因為佛堂中的真相讓我無比惡心。
我想逃。
哪怕是進棺材,我也想逃出去。
隔日是林浸月的生日,爸爸親自為她籌辦,北城一眾豪門皆會到場。
江敘白陪我一同出席。
大廳金碧輝煌,四周圍著北城權貴,我臉色蒼白,在一眾穿金戴銀的名媛中,顯得格外憔悴。
“星姐姐!”
一聲甜膩的輕喚響起,林浸月穿著一身象牙白的紗裙走來。
“姐姐也來了?你身體這麼差,爸不是說讓你在家好好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