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環抱著腿縮在沙發上,聽著門外的動靜。
沒等來許正庭,倒是等來了窗外瓢潑的大雨。
不過也算是終於有了正當理由,我努力揚起嘴角,給他打去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他低啞又壓抑的嗓音:
“有事?”
“我......外麵下雨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沒有回應我的話,像是把手機拿遠了些。
我聽見一聲悶哼、以及輕不可聞的調笑。
“你輕點,她聽著在呢。”
這句話似乎同一時間,與窗外的炸雷一起劈在了我的身上。
我顫抖的幾乎握不住手機。
一時也忘了掛斷電話,隻聽得對麵似有若無的喘息聲。
雖然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答案,還是忍不住啞聲追問:
“你們在哪?在幹什麼?”
“沒什麼,今晚我不回去了。”他還沒來得及收起調笑。
急匆匆的扔下這句話後,也沒來得及確認電話是否掛斷。
就繼續投入到了剛才未完的事情中。
我屏住呼吸,像個小偷一樣窺聽著他們之間曖昧動情的耳語,夾雜著對我的批判。
“想不到你歌唱的好聽,在床上叫的也一樣好聽。”
“你別亂說......我怎麼比得過琳琳姐......”
“如果不是我給她調音,誰還會聽她的歌?我早就受夠她的聲音了,在床上都讓我提不起興趣!”
“你是不知道她每次在床上求我的樣子,那叫一個下賤......”
許正庭的話利刃一般刺進我的心裏,讓我痛到發抖。
我瑟縮著,死死咬著下唇想聽他還會說些什麼。
可分不清是窗外雷聲隆隆,還是腦子嗡嗡作響,吵得我有些聽不清他後麵的話。
淚水順著臉頰,流進嘴裏無比的鹹澀......
掛斷電話,一夜未眠。
我用力閉上眼,腦子卻自動浮現他們倆赤裸糾纏在一起的畫麵。
許正庭從外麵開門進來,看到我後有一瞬間的怔愣。
“你......怎麼醒那麼早?”
他下意識心虛的用手摸了摸脖子。
我順著他的動作看去,星星點點的紅痕從他的脖子上一直蔓延到毛衣裏。
——可見他們昨晚有多麼激烈。
我垂下眉,艱難開口,聲音難聽至極。
“我們離婚吧。”
許正庭蹙眉,有些不耐。
“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臉色陰沉,厲聲斥嗬。
“我懂了,你在外麵有人了是吧?是不是上次開車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
我的怒火被他這句話徹底點燃。
他到底是怎麼做了那種事後,還有臉倒打一耙?
我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準備把他拉到洗手間去照照鏡子,看他們昨晚幹的好事。
結果碰到他的一瞬間,被他應激似的一把甩開,將我推倒摔在茶幾上。
玻璃瞬間碎了滿地。
我躺在玻璃碎渣裏,望著天花板失神。
一夜沒睡本就暈得厲害,此時頂上的吊燈更是在眼中轉個不停。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動的手。”
見狀他有些慌亂,連忙想扶起我。
我小心的撥開身旁的碎片,支撐著站了起來。
地麵上還是有些細碎的玻璃渣紮進了我的手掌裏,隱隱作痛。
他皺著眉拉過我的手,仔細查看著。
看到我手上的血絲時,眼底竟然閃過一絲心痛,讓我有些恍惚。
“痛不痛?我去給你拿創可貼。”
我猛地掙開他的手,“你別碰我,我嫌臟!”
“沈清琳!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扭?我對你已經夠忍讓了!”
我慘然一笑,“所以忍讓到蘇渺渺床上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