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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好飯送去公司。
推開辦公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春光乍泄。
許闊抱著葉曦深情激吻,吻得難分難舍。
兩人衣裳淩亂,女生的裙子已經擼到腰上......
啪嗒,飯盒落地的聲音。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喉嚨如有千斤頂,擠壓不出任何聲音。
許闊沒有被抓到偷吃的心虛,反而心安理得吮吸完最後一吻。
拿過身側的外套,披到葉曦身上,蓋去所有春光。
這才蹙眉看我,責備道:
「我說了,我不想吃你做的飯。」
「既然你看到了,那我承認,我確實和葉曦在一起了。不過你放心,我沒打算甩掉你,你仍然是我許闊明麵上的女朋友。」
他拉起葉曦的手,用力親了下手背。
雙眼始終看向我,隻是再無半點愛意。
我問他什麼意思。
難道要我接受一王二後的相處方式?
許闊歎了口氣:「意思是我不可能和你結婚,如果你想離開,我絕不阻攔,但想繼續待在我身邊,就得接受我迎娶別人。」
葉曦接著補充:「我懷孕了。我們雙方父母已經見過麵,婚期定在下個月,本想晚點告訴你,既然你知道了,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一連串打擊接踵而來,我隻覺得腦袋嗡嗡響,接下來便不省人事了。
夢裏,回到很多年前的午後。
媽媽說樓上張伯找我有事,讓我上去一趟。
爸爸接著叮囑:「去完張伯家,順便去樓下李叔家裏,他買了你愛吃的櫻桃。」
年少時,我不懂這樣的暗示,帶著書本就朝樓上去。
想著張伯是教育機構的老師,我不會的題可以請教他。
敲開門,我被熱情請進屋,被遞了杯牛奶。
張伯上上下下打量我,滿意得不行。
我這才知道爸媽把我賣給張伯的傻兒子當老婆了。
我害怕大哭,被死死捂住嘴巴。
隻聽見張伯說:「好孩子不哭不哭,我傻兒子不會疼人,但伯疼你,留在伯家好不好?」
我拚命掙紮,摸了把剪刀,抵在脖子上。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爸媽收了你多少錢?我去打工還你,不要傷害我......」
但沒人憐憫我的眼淚。
我隻好一剪子又一剪子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表明寧死不從的態度。
張伯生怕我死在他家裏,連累他房子變成凶宅。
罵了聲晦氣,就把我扔出了家門。
我匆忙跑回家。
爸媽見我一身血,嫌棄地皺眉,隨手扔給我一條抹布。
「擦幹淨,該去李叔家裏了,別哭哭啼啼的遭人煩。」
弟弟吃著李叔送來的櫻桃,大言不慚道:
「媽,多賣姐姐幾次,我們就有錢吃大肘子了,今天我就要吃肘子!」
回應弟弟的永遠是父母的溫聲細語。
而轉頭後,卻狠狠瞪我:「還不快去陪你李叔?」
我想逃,被爸爸拖拽回來,摁在地上用腳踩。
我暈過去又醒過來,身體軟弱無力。
他們商量著送我到李叔家裏小住幾天,畢竟已經收了錢。
那時候,我和許闊還不是男女朋友,隻是處在曖昧階段。
但我的求救信息剛發送出去,他立馬趕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