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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等了一夜。
許闊直到天亮才回來。
脖子和衣領都沾染上口紅,預示著昨晚的不平凡。
看著呼呼大睡的男人,年逾四十,卻比年輕時更有魅力。
發量茂密,身材高挑勻稱,長得像年輕時的金城武。
我們第一個十年,感情深厚,從沒紅過臉。
他對我極好,會因為我做飯不小心切到手,而包攬家裏所有家務。
無論多忙,都丟下工作做飯給我吃,哪怕隻是一碗麵。
那十年,我沒再做過飯、洗過衣服。
賺到的第一桶金,許闊全部打給了我爸媽。
隻因我有個超雄弟弟,爸媽整日上門罵罵咧咧要錢,要不到,就放弟弟來砍我。
許闊替我擋過刀,傷到腦部在醫院躺了兩個月。
他本可以拿賺到的第一桶金繼續創業,但他沒有。
他選擇用錢幫我脫困,讓我擺脫原生家庭。
第二個十年,工作更加忙碌。
我因為藥物中毒導致肝臟損傷。
許闊二話不說給我捐肝,送我去最好的醫院做手術。
康複後,醫生說我的身體其實不適合要孩子。
從這開始,我和許闊的感情逐漸冷淡。
即使我拚命養生,把身體養得很好,也有條件生孩子。
可我們關係沒能再進一步,反而逐漸惡化。
他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
我鬼使神差拿起來看。
是公司的女同事發來的信息:『昨晚謝謝你,很舒服,下次再約。』
這樣曖昧的口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我往上翻找聊天記錄,試圖弄清楚怎麼一回事。
沒想到許闊早已刪空了記錄。
如果沒有私情,又何必遮遮掩掩。
整個上午我就坐在床邊,被失落的情緒裹挾。
許闊醒來後,起身匆匆洗漱,打開冰箱喝了口牛奶,啃了口麵包。
桌上有我做好的飯菜,現在吃剛好不冷不燙。
但他就像沒看到,也自動忽略我的存在。
直到看見要穿的西服還是皺皺巴巴,終於不悅地看了我一眼。
「你到底在幹什麼?明知道我今天有重要會議,你成心和我過不去的吧?」
許闊眼底那抹不加修飾的厭惡,深深刺痛我。
我趕緊起身,拿起西裝準備熨燙。
「不用了!」許闊一把搶回衣服,接聽電話,「會議推遲半個小時,你上來幫我熨燙衣服。」
來電的是他的助理葉曦,也是昨晚發來曖昧信息的女同事。
我有點無措站在原地:「其實不用麻煩別人,這點小事我來做就好。」
半年前,因為身體原因,我退居幕後,不再插手公司的事。
在家休養身體的同時,一邊照顧許闊的日常起居。
門外傳來按密碼的聲音。
葉曦沒有按門鈴,直接按密碼進來。
自來熟地拿拖鞋換上,越過我,接下許闊的衣服開始熨燙。
我記得這雙粉色的小兔子拖鞋。
那天,許闊把它拿回家。
我興奮地以為是給我買的,連忙試穿。
直到怒斥聲響起:「脫下來,別穿臟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