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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疏月回到別墅已是半夜,浴室裏她一遍遍地洗著身體,可身上的異味卻久久不散。
哭暈再醒來時,商覃正紅著眼替她處理傷口,語氣裏愧疚更盛,
“疏月,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小舅也是沒辦法,公司和許家的項目剛落地…”
宋疏月內心不免自嘲,看著商覃的目光越發冰冷,疲憊地搖搖頭。
“小舅,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我不怪你。”
宋疏月語氣再正常不過,可商覃看著淚眼朦朧的宋疏月,腿如灌鉛般沉重,邁不開一步。
“疏月,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罵我都可以,不要憋在心裏…”
胸腔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宋疏月推開商覃,連嗓音都在顫抖,
“我憋在心裏?就算我說出來又如何,你會承認嗎?我最後再說一遍,出去!”
聲嘶力竭的喊聲讓商覃明顯一愣,商覃不舍地挪開目光,最終將酒精瓶放下。
整整一夜,宋疏月流幹了眼淚,內心隻餘冰涼。
手機嘟嘟響兩聲,許無音發來了社交平台網友辱罵她的截圖,,甚至還有昨晚那段視頻。
“宋疏月,昨晚我安排的還滿意嗎?多虧你把阿覃趕出來,他下半夜都在陪我和寶寶。”
“現在給我滾出房間,否則這段視頻我不介意上傳!”
右手再次緊握成拳,宋疏月擦了擦淚,推開門,許無音正等在樓梯口。
見到宋疏月雙眼紅腫,頭發亂糟糟的模樣,她心情大好,示意宋疏月走過來。
還有半米的距離時,許無音狠下心拽著宋疏月受傷的左手一同從樓梯上滾落,躺在原地哀嚎。
原本骨折的左手此刻更是痛得宋疏月苦不堪言,勉強直起身卻被商覃推倒在地。
“疏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無音她懷孕了…”
“阿覃,沒事的,我隻是想刪掉昨晚粉絲為難她的視頻,她卻不服氣推了我…”
直到這一刻,商覃才親口承認許無音懷孕的事實,還隻是為了強調許無音的安危。
“我沒推她,是她自己拽著我滾下樓的,小舅,你不相信我?”
商覃麵色閃過遲疑,想扶宋疏月起身時,一旁竄出的保姆抱著他的大腿哭喊著,
“少爺,我看到了,是疏月小姐推的許小姐,我雖然自小看著疏月小姐長大,但我也沒辦法昧著良心,疏月小姐,我也是為您好!”
說話的人是陪伴宋疏月近十年的保姆劉媽,平常和她關係最是親密,商覃很明顯信了。
“疏月,錯了就要道歉,我不能再溺愛你了,至於賠禮,就那串寶石項鏈吧。”
宋疏月不可置信地望著商覃,對上他冰冷的臉色,自嘲地笑了。
“我道歉,不是因為我做錯了,而是因為你的話,小舅,你會後悔的。”
宋疏月深深地鞠了一躬,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見沒人喊停主動跪下磕頭。
“夠了!稍後你把項鏈親自送給無音,這件事到此為止。”
商覃急著讓家庭醫生給許無音查看,匆匆離去的身影停留在宋疏月心中,讓她心泛著痛。
傍晚她將項鏈送到商覃房間時,許無音正看著平板,趾高氣昂地吩咐了句放在那。
許無音得寸進尺地要宋疏月親自給她戴上,指著手中的視頻暗戳戳地威脅。
“無所謂了,你想放就放吧,許無音,你開心就好。”
宋疏月無關緊要的語氣則讓許無音一愣,轉而想到什麼,譏諷地開口,
“宋疏月,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嘛?所有人都說你是乖乖女,是學霸,可我知道你表裏不一,被曾經吹捧你的人辱罵的滋味不好受吧!”
“至於這款寶石項鏈,本該是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你永遠奪不走。”
宋疏月沒回答,剛關上門便撞見商覃,躲開的一瞬被他握緊手腕,
“疏月,我知道你怨我,小舅明早要去京市出差,給你帶最愛的糕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