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依舊如同十年前般那般溫馨整潔,最後,她隻拿走了一張相片,那是屬於她和沈硯堂的初見。
蘇繁漪平靜地讓管家把房間的東西扔掉,仿佛世間不曾存在過她。
屋外,沈家一片熱鬧的氛圍,到處是張貼的喜字,氣球,以及兩人新婚夫妻恩愛的證明。
天黑之際,她看著黑暗中五彩的煙花,默默許願。
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吧,小叔。
離開沈家後,蘇繁漪找了家酒店住下,甚至吃飯時都能聽到有人議論明天婚禮的盛大。
眾人議論他們的恩愛,卻都不知沈硯堂的過往。
當晚,蘇繁漪躺在陌生的床上久久未能入睡,她甚至有些無聊。
最後的日子該去哪裏度過呢?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沈硯堂是你小叔吧!明天可是他結婚!我們專門綁了他,你想救人嗎?”
蘇繁漪本來不在意,直到一段視頻傳來,男人被綁著躺在地上,身後是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
她掐緊了手心,許久找回自己的聲音。
“發地址來,我去救人!”
“行,你可別報警啊!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小叔會少點什麼......”
女孩平靜點著頭。
許久,蘇繁漪推開廢棄工廠的大門,看見地上的沈硯堂大步跑了過去。
後背卻在此時被重重一擊,她痛的跪倒在地,童思夏卻從陰影裏走出來。
“我就知道你會擔心硯堂的安危來這,可我們的目標是你啊!”
“好了,思夏,別跟她廢話,我思來想去,隻有人神不知鬼不覺死了,硯堂才不會反悔。這丫頭在他心裏份量可重呢!”
蘇繁漪踉蹌爬起來,隻看見昏迷的沈硯堂被保鏢帶了出去。
她鬆了口氣,又覺得自己真是關心則亂。
沈老爺子和童思夏怎麼會舍得傷害小叔呢?
他們想讓自己死,而自己確實快要死了。
童思夏手裏拿著電棒,示意身後兩個保鏢,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可看了你在改造監獄裏的表現,你可真會裝,都騙過機器了!但還是差一點,你騙不了自己的心!”
蘇繁漪身體一陣酥麻,電流讓身體肌肉止不住顫抖痙攣,她卻仍然咬緊牙。
“行啊,不見棺材不落淚,加大電流!”
這次,她能清晰感覺到胸腔中的心臟猛然驟停。
腦海是交織的幻覺,漸漸她意識模糊,癱倒在地。
“快把她裝到蛇皮袋裏,用刀捅完後找個地方埋了,別讓人發現了!”
隨著重力帶來的疼痛,蘇繁漪隻感覺身體一陣陣刺痛,卻沒有力氣挪動身體。
來來回回三十多刀,將她的上身捅成血窟窿。
鼻腔充斥著黏膩的血腥味,她無力閉上眼,感受生命的流逝。
耳邊是沈硯堂的聲音,
“漪漪,我保證,以後你的生父再也不會打你。”
年少的她有些怔愣地看向眼前的沈硯堂,這是她新的親人。
三天後,蘇繁漪從媽媽口中知道蘇建業坐牢了。
那天是她來到沈家的第一天,也是最開心的一天。
手腕無力垂下時,一滴血淚沿著她的麵龐落下,緩緩融進土裏,至此無影無蹤。
而醫院裏,沈硯堂猛地從惡夢中驚醒。
昏迷前他記得有人綁了自己,現在這是?
“硯堂,還好你醒了,那群綁架你的人隻圖財。我們把你救出來時,你還昏迷著,我和爺爺都很擔心!”
沈老爺子不自然點了點頭,有些催促。
“今天可是婚禮,既然醒了就趕快準備,推遲容易生變!”
沈硯堂自然聽懂了父親的意思,看著雙眼含淚的童思夏,終是心軟點了點頭。
待他來到會場,果然沒看到蘇繁漪的身影,心下閃過了然。
她當真沒來,也好,往後他們各有各的人生。
在舉行儀式前,沈硯堂的手機鈴聲卻一直響個不停,接通後是林北舟焦急的聲音。
“我打不通繁漪電話,她是不是心臟機能不足,悄無聲息躲起來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