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繁漪咬緊了唇瓣,本就千瘡百孔的心更是破碎不堪。
曾經沈硯堂也會溫柔地照顧自己,可現在這份溫柔體貼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不過如果在死前可以見到他幸福,自己也沒遺憾了。
“是,小叔,那工資?”
沈硯堂輕嗤了聲,胸膛壓製不住的火氣。
三年前她撞斷爺爺的腿,獨留下心臟衰竭的自己跑去國外。
現在回國還帶了個野種,處處隻想要錢,自己竟還幻想著她不要答應。
“放心,少不了你!倒是你要是敢惹思夏不開心,我不會放過你!”
冰冷的目光刺得蘇繁漪身形一頓,她連連搖頭,壓下心口的異常。
接下來幾天,蘇繁漪被使喚地狼狽。
童思夏想吃的糕點,她冒著大雨去買,哪怕她的腿在改造監獄受過重傷。
童思夏不想吃的剩菜,她必須咽下去,隻因為口口聲聲的浪費糧食。
甚至她新接的戲,不想親自下冷水,蘇繁漪便隻能發著燒去給她做替身。
每次,沈硯堂都在現場冷冷瞧著,然後扔過來現金,說是酬勞。
他自然看到女孩受的苦,可那本就是她該受的。
蘇繁漪將男人的報複看在眼裏,卻隻能選擇了沉默。
她寧願讓自己在沈硯堂心裏不堪,也不願拉著他陷入無盡的輿論。
她默默計算手術費用的差額,心裏不自覺湧上希望。
“媽媽,爸爸呢?為什麼你要這麼努力工作?”
茵茵喝著奶,懵懂無知。
“爸爸去很遠的地方了,因為媽媽很愛爸爸才會有茵茵,媽媽努力工作茵茵就會過上好生活對不對?”
房門口的沈硯堂步子一頓,握緊了拳頭。
那個野種的父親已經把她們拋棄了,她卻還愛他。
那自己呢?他們的七年比不上和別人上床來得刺激?
“小叔,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和他睡了,其實我早就對你沒感覺了,裝愛你也很累。”
“爺爺罵我一頓,我情急之下就想開車撞死他!你也看見了,這才是真正的我!”
三年前女孩的話猶在耳畔,哪怕他忍著痛苦原諒,她依舊不依不饒。
“你嫌我給你帶一頂綠帽子不夠是吧?以後我會睡更多的男人!我和你就是玩玩,你個老男人還當真了?”
思緒至此,他重重推開房門,將禮服扔到女孩麵前。
“明天思夏生日,你必須出席,她說禮服讓你親自改,要是你敢在她生日宴上搗亂,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繁漪平靜點了頭,拿起禮服款式又是一驚。
這和十八歲那年他送給自己的一樣,隻是那條早已被火燒得一幹二淨。
當初,她為了更逼真,當著沈硯堂的麵燒了他送給自己的各式衣服禮物。
最後他紅著眼離開,而蘇繁漪隻能迅速滅火,徒手從火裏留下殘存的東西,為此她的手上留下了永久性的燒傷疤痕。
改好禮服後,她照例送到他的房間。
卻在門口聽見房間裏男人的悶哼聲。
蘇繁漪迅速止住步子,狼狽放下東西離開。
每走一步,心口的刺痛讓她直冒冷汗,她卻不敢回頭。
次日一早,沈硯堂親自指揮傭人布置場地,不僅空運來裝飾用的玫瑰,更是專門請米淇淋的廚師現做糕點小食。
別墅外的草坪上更是擺滿了氣球和童思夏的照片海報,任誰都知道沈硯堂對這位未婚妻的重視。
而蘇繁漪目光平靜,看著款款而來的倆人,心臟仿佛被很很揪住,無法呼吸。
曾經每年她的生日宴,沈硯堂都會挽著自己入場。
而現在,這份殊榮卻不屬於她。
蘇繁漪耳邊滿是周圍賓客的議論聲。
“沈總和童小姐真配啊!當初沈總被拋棄,童小姐義無反顧捐了心臟,靠著人工心臟活了下來。”
“就是,哪像沈家那個不知廉恥的孫女,到底不是親的,當初出軌給沈總戴綠帽子,還喪心病狂去害自己的爺爺,要我說蘇繁漪還不如死了,竟然帶了野種回國,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