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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書眠假裝聽不到,加快腳步,意欲早點離開。
而剛剛說話的那個女人,兩步並作三步,一把拉住她,轉身招呼大家來看她的笑話。
“大家快來看看,這不是我們的薑大小姐嗎!是知道今天清讓要向兮月求婚,特地跑出來見證慶祝嗎?”
薑書眠身體一僵,她不在意別人玩味的目光,卻怕再與清讓對視。
她試圖甩開女人的束縛。
誰能想到,那女人下一秒突然鬆手,毫無防備的她重重摔倒在地,連帶著手上的酒瓶,也碎了一地。緊接著四處飛濺的碎片,劃破了她的臉,鮮血從傷口處涓涓流出。
現場隻有哄笑聲,所有人都袖手旁觀,沒有一個人關心,趴在地上的薑書眠。
薑書眠顧不上羞憤,感慨著要賠的酒錢,怕是要抵上這幾天的工資。隨後就強撐著傷口處的疼痛,一點點從地上爬起來。
她沉默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片,頭也不回地離開。
好在這一次沒人阻攔。
隻不過,她隨後又被經理帶到這群人麵前,經理對他們露出討好諂媚的笑容,轉過身又對薑書眠疾言厲色。
“今天晚上,你就待在這裏。客人滿意了,酒錢就算了。要是客人投訴你,你就等著。”
說完,就隻剩下薑書眠低著頭,站在角落。
所有人都選擇忽視她,但她敏銳地覺察到,薑清讓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冰冷如寒潭,又夾雜著滔天的恨意,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絲毫不見往日的溫情。
可薑書眠隻是自嘲一笑,見到自己現在這副落魄樣子,他心裏多少也好受些。
“服務員站在那裏發什麼呆,杯子空了還不知道倒酒,有沒有眼色,還把自己當大小姐呢?”
她沒有回一句嘴,順從地拿起酒瓶,半蹲著,挨個給所有人都滿上了酒。
期間不管他們說什麼,薑書眠都沒有回嘴。
畢竟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這又算什麼。
一切還算順利,直到最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摩挲著她的手臂,色眯眯地勸說她喝酒。
“早就聽說過薑小姐的美名,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今天這酒哥哥替你賠了,隻要你把瓶裏剩下的酒都喝了。不過我提前說好,我這個人要麵,你要是拒絕我了,我可是要找經理投訴你。”
薑書眠感受著男人油膩的皮膚,心裏是說不出的惡心,但又忌憚著男人的話,一時之間不敢動。隻是拿著酒瓶的手,不斷用力。
臉上的表情,卻是再也藏不住的難堪。
望著周圍人看好戲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往後閃躲,躲開男人的鹹豬手,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隨後拿起剩下的大半瓶酒,準備一口氣灌下去。
既然不戲弄自己,他們就不會放過自己。那她就如他們所願,也好換回接下來的寧靜。
灌下去不到一半,薑書眠就已經滿臉通紅,甚至幹嘔了好幾次,還沒等緩解胃裏的惡心,她就再次拿起酒瓶。
剛對上嘴,她手裏的酒瓶就被薑清讓奪下。
“夠了,別浪費我的好酒。”
薑書眠卻被這番冷言冷語所觸動,眼圈一紅。可下一秒,酒就從她的頭頂淋了下來。
隨後薑清讓更是拿出一遝錢,甩在她的臉上,她的身上。
“你不是缺錢嗎?就別在這裏陪酒了。我給你錢,你幫兮月準備海邊婚禮,畢竟你最熟悉,怎麼辦海邊婚禮!要是兮月操心瘦了一點,我拿你是問!”
薑書眠心裏一痛,愛人讓自己替他,準備和現任的婚禮。
但她還是答應了,畢竟海葬同意書還要對方的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