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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放置在偏殿已經三日了。

失去精魄的我修為盡廢，連最基礎的避寒訣都使不出來。寒氣侵入肺腑，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吱呀——”

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在寂靜的殿內格外刺耳。

楚玉瑤獨自走了進來，雪白的裙擺掃過地麵，沾上了我身下的血漬。

她嫌惡地皺了皺眉，卻在蹲下身時換上了溫柔假麵。

“姐姐這般模樣，真是令人心疼呢。”她蹲下身，指尖劃過我結霜的眉眼，“可惜啊，清寒哥哥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我冷冷看著她：“你以為......贏了嗎？”

她輕笑：“難道不是？”從袖中取出一麵銅鏡，“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鏡中的我形銷骨立，雙目赤紅，哪還有半分玄女宮少主的風采？

“知道清寒哥哥昨日怎麼說嗎？”她湊到我耳邊，吐氣如蘭，“他說——雲昭素來要強，這般作態，實在令人厭煩。”

我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楚玉瑤突然抬手，一道靈力狠狠抽在我臉上：“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鮮血從嘴角滑落，我卻笑了：“你怕了。”

“笑話！”她厲聲道，卻下意識後退半步，“一個廢人，也配讓我怕？”

我緩緩抬頭，眼中血色更濃：“那你為何......不敢讓沈清寒知道......當年救他的人是我？”

楚玉瑤臉色驟變，突然一掌擊向我心口：“我不會讓他知道的，所以，你，去死吧！”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我眉心突然迸發出刺目白光——那是三日前用精血刻下的禁術終於生效！

耀眼的白光炸開，楚玉瑤慘叫一聲被震飛出去。我趁機化作一道血光衝出洞窟，身後傳來她歇斯底裏的喊聲：“攔住她！”

寒風如刀，刮得我遍體鱗傷。

我沒有回頭，也不敢停下。

因為我知道，一旦被抓回去，等待我的將是比死更可怕的折磨。

不知逃了多久，我終於力竭倒地。恍惚間，似乎聽到沈清寒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雲昭——”

那聲音裏，竟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慌亂？

真是可笑。

不知逃了多久，我終於到了九重天，靈力耗盡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視線開始模糊。

我將染血的手按在界碑上。

玄女宮秘傳的禁術在血脈中蘇醒，精魄離體的那一刻，我已失去了對沈清寒所有的愛，也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

剩下的，隻有滔天的恨意。

從此，九重天再無癡情的玄女宮少主。

有的，隻是一個從地獄爬回來索命的惡鬼。

若我不死......

沈清寒，楚玉瑤......

我要你們......

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