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沈清寒...”我聲音嘶啞，“當年救你的人就是我...”

“夠了！”他厲聲打斷，“玉瑤魂魄將散，你還要在此胡攪蠻纏？”

楚玉瑤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灰敗如紙。

沈清寒再不猶豫，抬手結印，一道金光將我定在原地。

“我會用鎖魂術，減輕你的痛苦。”他指尖凝出利刃，直指我眉心，“待玉瑤痊愈，我自會補償你。”

“沈清寒！”我拚命掙紮，“你今日若取我精魄，他日必悔！”

楚玉瑤虛弱地拉住沈清寒的衣袖：“清寒哥哥，算了吧......我寧願死，也不想看你們因我生隙......”

她說著，突然又噴出一口鮮血。

沈清寒臉色大變：“雲昭，對不住了。”

沈清寒指尖凝聚靈力，化作利刃直刺我眉心。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大殿。

視線模糊中，我看到楚玉瑤悄悄睜開眼，衝我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我蜷縮在冰冷的石階上，十指深深摳進地麵，指甲崩裂出血也渾然不覺。

沈清寒站在我麵前，源源不斷的抽著我的精魄，那雙曾經讓我沉溺的眼眸裏，此刻隻有令人心寒的冷漠。

“雲昭，忍一忍。”他的聲音依舊清冷如玉，卻比刀鋒更利，“待玉瑤痊愈，我會和你好好在一起的。”

“沈清寒......”我氣若遊絲，“求求你...別抽了..我真的不能沒有精魄....”

“是我，是我救了你”。我艱難地抬起手，想抓住他的衣袖。“我的那一半精魄...”

“啊，清寒，我的魂魄好不穩，好痛好痛！”楚玉瑤突然尖聲哭喊，打斷了我的話。

她蜷縮在沈清寒懷裏，淚眼婆娑地望著我：“姐姐也似我這般痛嗎？”

沈清寒突然掌心靈力暴漲——

他再看向我時，眼神有一絲不耐：“雲昭，別裝了。玄女宮少主的精魄，豈會這般脆弱？能有玉瑤痛嗎”

“啊——！！！”

我感覺自己的三魂七魄被生生撕開。

那種痛苦無法形容，仿佛有人將我的神魂放在烈火上炙烤，又像是千萬把鋼刀在體內攪動。

當最後一絲精魄被抽離，我如破布般癱軟在地，神魂幾近潰散。

沈清寒看都沒看我一眼，手中握著那團瑩白的光暈——那是我的精魄，他快步走向楚玉瑤：“玉瑤，快服下。”

“感覺如何？”他輕聲問。

楚玉瑤麵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卻突然指著我驚呼：“清寒哥哥！雲昭姐姐她...”

我流血不止，身下已積了一灘血窪。

沈清寒臉色驟變，正要上前，卻被楚玉瑤拽住衣袖：“我怕...”

就這兩個字，讓他硬生生止住腳步。

“她...不會有事。”沈清寒像是在說服自己，“玄女宮的人...還有一半精魄，不會這麼脆弱。”

我聽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在陷入黑暗前咬破指尖，用血在心頭畫下一道古老咒印。

以吾之血，鑄汝之劫。

此恨不消，誓不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