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遲遲,你又在鬧什麼?”
聞言,許淩燁又皺緊了眉。
他跟我在一起總是這樣,似乎有生不完的氣。
可在白寧馨麵前,他總是有無盡的溫柔。
我曾在跨年夜看到許淩燁守在她家樓下,為了她能安心出國養病,一整夜也沒說出胸中洶湧的愛意。
可他不知道,那晚我也在,淋著同一場雪,心疼了他一夜。
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廂情願,徒惹人笑話。
“我沒有鬧,我隻是不想去而已。”
我捏緊了手,口中卻平靜地解釋。
許淩燁的兄弟當即嗤笑一聲。
“楚遲遲,你可別裝了吧。誰人不知,你想嫁進許家想瘋了,現在這個名正言順的機會給了你,你反倒拒絕了,不會是——”
“欲拒還迎吧。”
許淩燁不可否置,看向我的目光似乎也是這樣認為。
“母親喊你,是跟你商量婚禮事宜,你不去就算了。”
最終,我還是上了去許家的車。
背後鄙夷的目光如有實質,我有些難堪地垂下了頭。
我追了許淩燁太久,如今連拒絕在他們眼裏都變了味道。
可我隻是想當麵告訴許母,我要與許淩燁退婚。
一進門,許淩燁便無視我上了樓,我尷尬地被許母迎了進去。
“遲遲,燁兒麵冷心熱,你別在意。”
我被這句話哄了這麼多年,如今才發現,許淩燁的心明明也是冷的。
“伯母,我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許母熱情地打斷我:“好孩子,吃完飯再說。你去喊燁兒下樓吃飯吧。”
我知道許母是在給我製造獨處的機會。
這段娃娃親,兩家都很滿意,唯有許淩燁一人嗤之以鼻。
我悄聲上了樓,許淩燁的房門沒關緊,一聲壓抑地喘.息鑽進我的耳中。
像蛇信一般,黏膩,冰冷,卻透著無法壓抑的渴求。
“馨兒......我好想你......”
透過門縫,許淩燁弓著背,跪坐在一座白玉像腳邊。
那樣虔誠,就像他往常那樣禮佛一般。
可他的手卻幹盡了靡情之事,一聲輕哼,他的吻落在了刻著白寧馨的玉像腳上。
我猛地捂住嘴,壓下那些不可置信。
這一刻,高嶺之花走下了神台,但不是為我這個未婚妻。
“還有一周,三年之期就到了。馨兒,我等你回來。”
我轉過頭,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麵。
為了愛許淩燁,我似乎耗盡了所有情緒,如今連哭泣都沒了聲音。
我徹底忍不了了,下樓找到了許母。
“伯母,我要跟許淩燁退婚。”
我開門見山,許母驚訝地握住我的手。
“好孩子,是不是燁兒讓你受委屈了,伯母幫你教訓他。退婚這件事就別再提了,伯母不想你們後悔。”
我搖了搖頭,點開了剛剛在房門口的錄音。
一聲聲纏.綿地“馨兒”,我閉眼苦笑。
“伯母,您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必要嗎?”
許母聞言一愣,眼底充滿怒意,卻還在勸我。
“遲遲,我們兩家有婚約,不可兒戲。許淩燁隻是一時糊塗,況且他都答應娶你了,說明他想跟你好啊!”
不,娶我隻是方便將我關起來,甚至在他眼中,我連母豬都不如。
可這些話,我不敢在許母麵前說,我隻是泄出一聲抽泣,哀求道:
“伯母,我真的不願嫁給許淩燁,如果非要嫁,換個人也行。”
這頓飯沒能吃成,我情緒激動暈了過去。
恍然間,聽見了許淩燁厭煩的聲音。
他留下一句“晦氣”,便拒絕了家庭醫生為我檢查。
“她慣會玩這些把戲,裝的而已,別糟蹋了我們許家的地。”
等我悠悠轉醒時,許母長歎一聲,答應了我的請求。
“遲遲,伯母是真心想讓你當我的兒媳的。淩熾那孩子三天後就回國了,你試著跟他相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