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他慢悠悠說道,“夢見......我把你送上了法庭,害得你家破人亡,然後......你自殺了。”
冷汗頓時浸透了我後背衣裳,我突然覺著頭皮發麻,害怕到甚至有些反胃。
什麼意思?
他也重生了?
顧沉舟盯著我的眼睛:“你也做了這樣的夢,是不是?”
我的反應向來瞞不過他,隻好僵硬地點了點頭。
“難怪你要開槍打我。”顧沉舟輕笑,“不過,打得好,你不打我,我還認不清自己的心。”
我不解:“什麼意思?”
“從前是我有眼無珠,不懂欣賞你的好。直到......做了那個夢,我才明白,林夏,我不能失去你。”
“你能原諒我嗎?從今天開始,讓我做你的戀人、丈夫......你願意嗎?”
好不真實。
這簡直像夢一樣。
暗戀了那麼多年的人,突然回心轉意,傾盡一切來對我好。
可我又剛活過了一個前世......是前世嗎?還是真如顧沉舟所說,隻是個夢?
我無法回答。
顧沉舟又道:“你看,我們同時做了那樣一個夢,不就是說明,這是上天在給我們挽救一切的機會嗎?”
他怎麼變得神神叨叨的,以前的顧沉舟,是這樣的嗎?
我皺起眉頭,總覺得又哪裏不對。
但顧沉舟的聲音低沉緩和,像在蠱惑人心。
我隻能做出最後的掙紮:“你怎麼證明,那都是夢?”
顧沉舟勾起唇角:“十天,給我十天時間。”
這十天才真的像一場夢。
許氏先是被查出偷稅漏稅,接著是大量產品以次充好,然後是媒體爆出許丹秋的父親向國外出賣核心技術機密......
短短十天,許父被拘留觀察,許氏轟然倒塌。
再見許丹秋時,她已經淪落到了要在酒吧陪酒賣笑的地步。
從前那些把她捧在手心裏的二世祖們,一個個獰笑著摟著她的腰給她灌酒。
許丹秋眼角是生理性眼淚,她掙紮不得......像前世被她關進瘋人院的我。
顧沉舟攬著我,坐在酒吧角落的卡座裏,看著這一切。
他的唇在我耳側烙下細細密密的親吻,燙得我渾身酥麻,使不出力氣。
“都說了,那都是夢。”顧沉舟聲音低啞,“夢裏的一切,現實都不會發生,林夏,嫁給我,好不好?”
父親建在,家裏的生意安然無恙,我也沒有被逼到自殺。
鐘情了那麼多年的人,如今正摟著我的腰,語氣懇切地求我嫁給他。
當然好。
我的手搭在顧沉舟肩頭,緊緊攥成了拳。
一來疏解身上的酥麻感,一來提醒自己,不要幸福得過了頭,在顧沉舟麵前掉價。
原來那些痛苦絕望,真的隻是我舉槍一瞬做的一場夢。
訂婚宴盛大隆重,顧沉舟父母早夭,我爸爸成了宴會的唯一上賓。
顧沉舟給了這樣的待遇,從此京城沒人會對林家說一個不字。
顧沉舟也是全程笑臉相迎,他跟在我身邊,一步不曾離開。
度數不高的酒一杯杯下肚,我卻醉得雙頰緋紅,全因這幸福得有些虛幻的場景。
所有醉語被顧沉舟封入口中,歡宴散去,我回到顧沉舟的住所,與他抵死纏綿。
我渾身酥軟,倒在顧沉舟懷裏,紅著耳根喘粗氣。
顧沉舟的親吻緩緩落下,伴隨著他的輕聲低語。
“林夏......好愛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痛,但是好快樂。
我勾著顧沉舟脖頸,任他予取予求。
一切直到天蒙蒙亮才堪堪結束。
我腳步滯澀,渾身粘膩,隻得強撐著起來去洗漱。
路過顧沉舟書房時,卻被虛掩的房門處溢出的紅光吸引了眼球。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