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是在醫院。
病房門虛掩著,陸淩霄和林晚晴聲音傳來。
“本以為灌了那麼多冰白酒,子宮會脫落,沒想到她還挺能扛,那就隻能手術摘除了。”
林晚晴擔憂地問,“淩霄,我有點怕,萬一被她知道了……”
仔細聽,卻又聽出她語氣中的幸災樂禍。
陸淩霄打斷了她的話,信誓旦旦地保證:
“別怕,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她隻會責怪自己身體不行,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將來咱們的孩子是陸氏唯一的繼承人。
“至於南初,我大發慈悲,就讓她當個免費的保姆好好養孩子,你隻管自由自在的吃喝玩樂就行。”
林晚晴夾著嗓子撒嬌:
“淩霄,你也太好了,真的愛死你了。”
這一刻,我心如死灰。
絕望和恨意燃燒著我麻木的軀體。
為了林晚晴,他竟不惜違法讓人摘除我的子宮。
他憑什麼要剝奪我做母親的資格。
憑什麼?
門突然被推開。
我閉上眼睛掩蓋真實情緒。
再睜眼,盡是麻木。
陸淩霄一臉溫柔地看著我:
“初初,你醒了,醫生說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你想今天回還是明天回?”
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
一個人是怎麼做到如此分裂的?
簡直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久久得不到的回應,他失去了耐心。
但麵上仍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初初一定是累了,那就明天再回。
“但是明天我比較忙,不過你放心,我會讓司機來接你的。”
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他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門合上那一刻,我嫌惡地擦著額頭。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揭了這層皮。
我怎麼也想不到,曾經意氣風發、陽光善良的人竟然會變得如此虛偽醜惡。
還是說,這才是真實的他。
不重要了。
經此種種,我對他再無愛意。
本想今天就走。
可我實在太疲憊了。
休息了一晚上。
次日,確認他離家後,我回去娶了身份證、戶口本等重要的證件。
頭也不回地去了機場。
登機前,陸淩霄打來了電話。
我直接拉黑刪除。
然後將手機卡折斷扔進了垃圾桶。
連帶著和他在一起的垃圾時光,統統扔進垃圾桶。
醫院這邊,陸淩霄正在大發雷霆:
“你們到底幹什麼吃的,病人失蹤了都不知道?”
顧雲澈一臉無辜:
“淩霄,監控顯示,南初趁人不注意自己溜走的。
“是不是我們昨天玩的太過,還是她知道了什麼……”
陸淩霄毫不猶豫地否認,“不可能!”
顧雲澈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她早上給你打電話,分明是在試探你在不在家,好避開你,拿到證件離開。
“淩霄,南初應該是知道了。”
“絕對不可能!”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陸淩霄忍不住渾身顫抖。
他不敢想象如果我知道了真相,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