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心底卻已經澎湃成一片洶湧的波濤。她原以為自己與傅顧城的婚姻,是她最重要的一段關係,卻沒想到,自己竟然已經和裴卿言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這個男人,居然是那樣讓所有女人都渴望的存在,而她,竟然與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
她的思緒一片混亂,心中彌漫著對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所有可能性的忐忑不安。
裴卿言吃完最後一口菜,便開始忙著拆開桌上的蛋糕盒。宋知看著他嫻熟的動作,心中有些無奈,卻又不知該如何拒絕。裴卿言的目光始終鎖定著她,眼裏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今天補過一個生日。”
宋知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又說不出話來。她抬起頭,似乎想要提醒裴卿言這並不是她的生日,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她想,生日不過就是一個形式,既然他這樣堅持,也就隨他便了。於是,她默默地低下頭,雙手合十,心底快速默念著願望,眼中卻是無波無瀾。
裴卿言觀察著她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但並沒有說什麼。他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將火苗的微光映在宋知的臉上,那一刻,宋知幾乎可以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溫暖。她沒有再說話,隻是默默閉上了眼睛,心裏許下了她自己的願望——但她知道,這個願望永遠不會被告訴任何人。
蛋糕分開後,兩人各自吃了一小塊,裴卿言沒有多做停留,迅速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吃完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宋知有些意外,原本以為裴卿言會繼續糾纏,或者說聊些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可他似乎真的不打算再做任何的拖延,站起來時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仿佛一切都順其自然。
車裏靜悄悄的,除了車窗外的風景逐漸模糊。宋知望著窗外,思緒有些飄遠。她最近的生活仿佛完全脫離了她自己所熟悉的軌跡,傅顧城的種種不知所措、沈詩佳的親密無間,所有的這些,都讓她心中泛起了複雜的情感。她心底最深處的那份堅持,似乎被一點點地消磨,甚至都忘了自己最初的目標和追求。
裴卿言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她的沉默:“住的地方就在前麵了。”
宋知回過神來,看見遠處的高樓大廈,她的單身公寓就在其中的一棟樓裏。她默默點了點頭,“謝謝。”
車停在公寓樓下,裴卿言沒有急著下車,而是轉頭看向她,目光深邃,“今晚沒什麼事情了,如果需要什麼,隨時找我。”
宋知沒有回答,隻是微微點頭,收拾好隨身的包,準備下車。她沒有給他更多的言語,也沒有打算再與他多說什麼。她明白,某些話,某些事情,根本無需再提。
車門打開,宋知剛走出一小步,裴卿言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宋知,記住,你不是一個人。”
這句話突然在她心頭激起了陣陣波瀾。她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裴卿言,眼中一片平靜,仿佛一切都已經過了很久很久。她靜靜地看著他,許久後才微微點頭,“謝謝。”
裴卿言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他隻是安靜地坐在車內,望著宋知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宋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方暖站在門外,穿著一件簡單的外套,眼神中帶著幾分擔憂,臉上卻帶著輕鬆的笑容。“怎麼回事?你看起來有點兒不太對勁。”方暖看著宋知,目光銳利,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情緒。
宋知的心情突然變得沉重,隨即她低下頭,輕聲說道:“我和傅顧城,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方暖頓時愣住了,原本微笑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驚訝。她沒有立刻說話,隻是默默地進了屋。宋知見她沒有立刻開口,便自己也走回了桌旁,繼續整理著房間。
方暖隨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走到宋知身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擔憂,顯然是沒料到這個消息會這麼突然。
宋知抬起頭,眼中有一絲疲憊:“沒什麼事,我已經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了。”
“可是......”方暖皺了皺眉,“你確定真的想這樣嗎?傅顧城這麼多年,你們的感情......你真的能輕易放下?”
“我放得下。”宋知冷冷回應,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早就決定了,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的婚姻已經沒有意義。”
方暖看著她,眼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她知道宋知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堅強,每一次的選擇背後都有深深的掙紮與無奈。
“可是,”方暖走上前,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的,婚姻不隻是兩個人的事,傅顧城那個樣子,他是不是把你當成了什麼?你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會後悔?”
宋知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如果他後悔,那是他的事,跟我無關。我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他。”
方暖見她如此決絕,便沒有再勸說,轉而關心起別的事:“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你不可能就這麼一個人呆在這裏吧?”
宋知笑了笑,“我現在需要一點時間,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冷靜一下。”
方暖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也沒再追問什麼,隻是看著宋知:“那我就在這裏陪你。”
這時,方暖忽然想到什麼,微微挑眉,略帶玩笑的語氣說:“對了,宋知,你是不是也得謝謝裴卿言?他可是帶你度過了一個不一樣的生日。”
宋知不由得一愣,隨即輕輕歎了口氣:“他隻是好心,我也不想多想。”她不希望讓方暖知道太多,她心裏有些亂,想要暫時不去理會與裴卿言的任何聯係。
方暖沒有再多問,隻是靠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宋知整理房間。“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不過,別忘了,你不是什麼都能一個人承受的。”
宋知微微一笑:“我知道。”
房間內的氣氛漸漸恢複了平靜。雖然她心中的傷痛依舊,但有方暖在身邊,宋知感到了一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