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沈清歡伸手要接,指尖剛觸到皮革紋理,溫南川突然鬆手。
手包重重砸在香檳塔底座,琥珀色酒液順著桌布蜿蜒成河。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溫南川彎腰撿起從包裏滾出的香水瓶。
水晶瓶身在掌心折射出七彩光斑,今早他親手係上的銀色緞帶還泛著溫柔的珠光。
“你幹什麼?”沈清歡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揪住桌布,精心描繪的眉毛擰成結。
溫南川凝視著香水標簽上手寫的法文"Pour toi mon amour"(獻給我的愛人)。
忽然想起三年前巴黎那個雨夜。
沈清歡舉著碎花傘在奧賽博物館門口等他,發梢沾著雨水。
女孩目光懇切,好似有漫天星辰蘊藏其中。
“聽說莫奈的睡蓮真跡在這兒!你能不能帶我去看呀。”
那時她眼睛裏閃爍的光,原來都是精心計算的反射角。
“不好意思,沒拿穩,清歡你不要生氣。”
溫南川把手中的水晶瓶遞到沈清歡麵前。
沈清歡緊繃的神經稍鬆,剛要伸手去接,溫南川卻像突然被燙到一般,手猛地一縮,香水瓶直直墜落。
“砰!”
水晶瓶在意大利大理石地麵炸開,玫瑰花香味瞬間彌漫開來,和香檳酒氣交織,刺鼻又曖昧。
眾人驚呼聲此起彼伏,沈清歡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眼中滿是慍怒。
“溫南川,你到底想幹什麼!”
溫南川滿臉歉意,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真的抱歉,清歡,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尋來的限量版香水,沒想到竟然摔碎了。”
說著,他蹲下身子,假裝慌亂地收拾碎片,指尖有意無意地撥弄著。
站起身時,溫南川已然恢複成那個往日裏純情小男生的模樣,隻是眼神深處多了幾分冷意。
“對不起,打擾大家雅興了。”
沈清歡咬著牙,強擠出一絲笑容,心裏卻泛起嘀咕,總覺得溫南川有些不對勁。
可還沒等她細想,溫南川便拉著她的手,走向包廂中央。
燈光聚焦,音樂奏響,溫南川深情地看著沈清歡,聲音溫柔卻暗藏鋒芒。
“清歡,這三年來,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堅不可摧,就像這璀璨的水晶,純淨又耀眼。”
“可誰能想到,有些東西看似美好,實則一碰就碎。”
沈清歡的笑容僵在臉上,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卻被溫南川攥得更緊:“南川,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清歡你什麼時候陪我回去見姐姐。”
“當然可以呀,早就想和你姐姐冰釋前嫌了。”
沈清歡可以加重“冰釋前嫌”這幾個字,溫南川的心霎時疼了下。
他明白像沈清歡這樣沒有心的人恐怕隻會在意能不能讓姐姐痛不痛苦。
至於心裏有沒有自己,定是沒有的。
不然,怎麼任由他人言語侮辱自己。
又怎麼會把自己的視頻給別人看。
沈清歡,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沈清歡?他是誰?”
來人自顧自站在沈清歡身側,滿臉警戒盯著溫南川。
“我靠,大哥你怎麼來了。”
眾人見此,連忙拉著男人遠離沈清歡。
“我怎麼不能來?沈清歡,他就是你包養的小白臉?他知道你有未婚夫嗎?”
他的話在溫南川耳邊突然炸開。
未婚夫?
他不是要和自己訂婚了嗎?
溫南川臉上血色瞬間褪盡,死死地盯著沈清歡,聲音不自覺發顫。
“清歡,他說的......是真的?你有未婚夫?那我們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