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胳膊上,正有好幾個黑印,而那流出來的絲絲血水,竟然也是黑色的!
“啊!”
我猛地一驚,這,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血會是黑色的!
“屍毒,你中了屍毒,不去湘西的劄莊村,你根本就活不長!”
這時候,趙永康說話竟然也不斷斷續續的了,而且手上的力氣也更大了,抓的我的腿真的很疼。
但我心中卻已經相信了他的話。
“你去到劄莊村,那裏,那裏有人能夠解開你的毒,不然的話,你,你,隻能,活......活,活三天......”
趙永康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他還在看著我,還在盯著我,但眼內的神采卻蒙上了一層死灰。
死了?
我察覺的到,我的腿上也感覺不到他的力量了。
我再次看了看我的手臂,發現那黑血還在留著。
我無奈的扯下一塊衣服把傷口給綁了起來。
難不成我真的還要去湘西?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
雨水打在臉上,同時也清洗著這一塊地方曾經發生過很多事的痕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猛地感覺到手臂內傳來了一陣刺骨的疼痛。
我被疼的直接躺在了地上,死死的捏著手臂上的傷口。
疼,真的非常的疼!
我已經對趙永康的話深信不疑。
看來這湘西,我真的不得不去一趟了,不然的話,我連命都有可能丟掉!
我忍著痛趕緊把趙永康的屍體丟到了車上,同時也把朱砂的屍體給丟到了車上,最後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總算是把空棺材給太傷了車。
細雨還在下著,我則趁著夜幕和細雨的遮攔,開車而去。
這是我第一次經曆這麼刺激的事情,我有想過諸多的應對辦法,但我一樣也不敢用,因為這事情真的太蹊蹺了。
山間的獨腿怪物,原本已經死了但卻又活了過來的女屍!
這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在開車,總之我現在唯一清楚的念頭就是,我要活下去,我不想死,在湘西有能治好這種屍毒的人,我不得不去!
原本的計劃裏,我是在湘西的某個地方把他們放下來,剩下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處理,而我則接著去運送別的貨。
但現在我卻要去一個叫劄莊村的地方。
幸虧現在的導航功能很強大,不然我真的找不到那地方。
當我到了劄莊村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三四點了。
然而當我把車開到了村口的時候,我卻古怪的發現,這裏的田野,那真叫一個荒蕪,地上什麼東西都沒種,甚至是長滿了野草,相信這種地,就算真的想要種點什麼東西,那也是種啥不長啥。
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下了車,一邊捏住傷口,我一邊往村兒裏走。
人呢?
我借著車的大燈四下打量,心裏則在一個勁兒的打鼓,這地方要是沒人的話,那我真就是被坑了。
然而剛走出不到兩步,我的麵前終於出現了一個活物。
它的出現說實話,真的是嚇了我一條,因為在黑夜中,它仿佛跟黑夜融為了一體,要不是突兀的一聲‘喵’貓叫,我都不知道它竟然出現在了我的跟前兒!
它渾身都長著黑色的毛發,看到我之後俏步走到了我的麵前,似乎對我的到來感到非常的奇怪,所以看了我好幾眼。
而後它‘喵喵’的衝我叫了幾聲之後便從我的麵前走了過去。
我的目光下意識的順著它跟了過去,不久就看到它穿上了一顆老槐樹。
借著天上潔白的月亮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我似乎在那槐樹上看到了什麼,然而當我走過去後一看......
這......
下一瞬間,我猛地大驚,不看還好,這一看,直接被嚇得一蹦多高。
那槐樹上麵,那槐樹上竟然吊著,吊著一頭......驢!
那驢異常的恐怖,滿身都已經腐爛,甚至已經變成了黑色,而在那腐爛的肉中,則能明顯的看到有肥胖的白蛆在滾著白花花的身子鑽來鑽去。
“喔,嗷......”
我瞬間感覺整個胃都不是我的了,直接彎著腰在地上大吐苦水。
那驢,那驢真尼瑪的太惡心了!
然而這個時候,我麵前那已經竄上了槐樹的貓卻突然渾身的貓都炸了開了,它供著背,雙眼瞪得溜圓,我似乎能看到點點的幽芒從它的貓眼裏麵迸發出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發現它看的方向正是我那貨車的方向,而且看的還是因為之前的變故而損壞車門的車廂。
我可以看到,潔白的月光似乎從那破壞的車廂後門裏照射了進去,可是除此之外,有什麼古怪的嗎?
就在我皺眉不解的時候,卻發現那黑貓竟然發出了‘嗚嗚’的聲音,似乎是在示威似的。
“你在幹嘛?”
我看著那邊皺眉問著。
然而下一瞬間,我直接停止了呼吸,整個人呆在了那裏猶如一個雕塑。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人生劇本會有這麼詭異的一段......
在那破敗的車廂裏,趙永康和朱砂兩個人,一塊跳下了車。
他們原本已經死了的,他們原本已經是實體了的,但為什麼......
我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這一刻的我,寧願死,我寧願死也不想在經曆這些詭異的事情,因為這,真的不是我的人生劇本該有的演出!
他倆似乎是看到了我,然後齊齊露出了一個猙獰而詭異的笑容,接著他倆一塊晃晃蕩蕩的向我走了過來。
來吧,殺了我吧,讓我死吧!
我能看的出來,他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有一種預感,他們似乎是變成了之前那個女人的那種情況。
隨著他們離我越來越近,那樹上的黑貓也是越來越炸,但它那一聲聲的低吼並沒有阻止兩人的接近。
然而就在我已經任命了的時候,我猛然聽到了一聲驚咦。
“行屍?”
我一愣,接著駭然的看向了村口的方向,卻見那地方竟然站著一個身穿七八十年代的衣服的老太。
她看起來最少也有七十多歲了,更拄著個拐杖,那樣子讓我看之直接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但讓我沒想到的卻是,就是這麼個老人,也不知道她幹了什麼,反正自從她出現之後,不管是趙永康還是朱砂,都僵在原地不動彈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小娃娃,你還不過來幹什麼,等著當行屍的下酒菜嗎?”
我瞬間意會過來,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之後,我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老太太的身邊。
人在絕境之下,或許會陷入絕望,但當這絕望裏有一線曙光的時候,人肯定會拚了命的抓住他,對於死亡,尤其是人,他會從骨子裏感到恐懼,能不死,誰會願意死?
我拚了命的跑到了老太太的身邊,然後氣喘籲籲的說道:“老奶奶,他們,他們本來都已經是死人的。”
老太太瞥了我一眼,說道:“這我自然看的出來。”
我一愣,隨即果斷不說話了。
“哎,娃娃,你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