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萬仁賢說話,裴元鸞立刻就道,“花甲一周,綠水本無憂,尚餘多少歲月!”
李昌鈺聞言,立刻皺眉思索半晌後道,“這對子平仄押韻,工整又刁鑽!的確有些難!”
其他幾個駙馬也紛紛表示同意,還有人說,“這應該是龍夫子前年中秋出的絕對吧?”
裴元鸞淡淡一笑道,“不錯,正是我燕國大儒龍夫子的絕對,據說這對子流傳到你們楚國後,多少江南才子也是躍躍欲試,可惜啊,至今還沒人對出......不過我是有些欠考慮了,不該上來就出這麼難的......”
萬仁賢卻心中冷笑,自己雖然不喜歡讀書,但是這類有關的視頻還真看過不少。
其實從裴元鸞剛開始說第一段時,他就已經知道下聯了。
自己來對當然是難,但直接拿來用還不簡單?
萬仁賢知道裴元鸞是故意刁難自己,不過他卻一聳肩道,“這對子也沒什麼難的嘛!”
眾人一聽這話,臉色都不禁一動,“不難?”
李昌鈺則提醒萬仁賢道,“六駙馬,你久居楚國,也許是沒聽過龍夫子的名號吧?這副對子,莫說其諸國學子了,就連龍夫子他自己至今都沒想出下半對來呢......你這話要是傳到他耳朵裏,能把他氣死!”
馬英傑也冷笑道,“六駙馬,你知道你要是真能對出這下半對來,立刻就能名揚天下,你既然胸有點墨,又何必藏著?”
裴元鸞也點頭道,“六駙馬,這裏都是自己人,對不出來本也尋常,多少才子也都對不出來,但龍夫子可是連陛下都要尊稱一聲夫子的大賢,這話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裏,隻怕要治你大不敬啊......”
萬仁賢心中冷笑,隻怕你們就是在這等著我呢?
他剛要說話,不想有個下人走了過來,神色有異地朝著裴元鸞使了個眼色。
裴元鸞立刻朝幾人道,“諸位,我去去就來......”
說完這話,他立刻隨著那下人走開了。
而不遠月門處,一個身穿官差服飾的人,正在那邊等著。
看到裴元鸞來了之後,立刻行禮,隨即嘀咕著什麼。
裴元鸞一邊聽著,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花園處幾個駙馬。
萬仁賢見裴元鸞那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就是在看自己。
他心中暗想,莫非那官差說的話,是與自己有關?
李昌鈺這時卻朝萬仁賢道,“六駙馬,你這大話說的可是有些過了,龍夫子可是二駙馬的授業恩師,他向來對龍夫子很是尊重,你剛才居然將龍夫子引以為傲的對子說的如此簡單,隻怕二駙馬聽後,心中多有不快......”
馬英傑也附和道,“不錯,不錯!一會你就直接和二駙馬說你對不出來......”
洪成念這時說道,“二駙馬不快還是小事,關鍵是龍夫子的確是我燕國大賢,陛下格外看重,要是這事傳入陛下耳中,隻怕是對你和陽平公主多有不利啊!”
萬仁賢卻微微一聳肩道,“本來也不難對,我也不能說假話啊!”
其他三人聞言都不禁搖了搖頭,心中都不禁冷笑,還在嘴硬?
這時卻見裴元鸞又走了回來,剛過來,就拱手道,“久等!一些公務上的事......”
李昌鈺則說道,“都衛衙門找到這來,不是有什麼事啊??”
馬英傑立刻道,“該不會是都城發生了什麼案子了?”
裴元鸞一聳肩道,“哦,也沒多大的事,就是在都城抓到了幾個他國派來的間隙,經過他們審訊,有人已經招供了!”
洪成念聞言眉頭一動道,“他國間隙?是蜀國的還是楚國的?”
他話音剛落,其他幾人都開始有意無意地看向萬仁賢。
萬仁賢心下也不免一動,自己所處這時代,是他所學的曆史課本上不存在的。
一共有楚、蜀、燕三國並立,燕國在北,楚國在南,而蜀國則在西。
三國之中,軍力燕國最強,經濟文化方麵,則楚國略勝一籌。
由於地理問題,蜀國無論是軍事還是人文上都處於劣勢。
所以蜀國隻能偏安一隅,和楚燕都結好,兩邊都不得罪。
倒是楚燕之間卻常年發生戰事,但多數都是燕國發起的。
燕國地處北方,自然環境不如南方。
有時遇到什麼災荒之年,就隻能靠南下劫取一些物資。
或者就是逼迫楚國簽訂城下之盟,獲取一些賠款。
不過要說三國中,有誰能真的滅了他國,隻怕都不具備這實力。
所以大部分時間,三國還都是和平共處的。
但不打仗,不代表就沒有諜報係統滲透。
各國在其他兩國設立一個情報機構,也是尋常之事。
裴元鸞這時看向萬仁賢道,“六駙馬,你可認識一個叫張謙的人?”
萬仁賢心下又是一動,這個名字很是耳熟。
根據原主的記憶,他很快就知道了,這張謙正是護送他北上和親的禦林軍統領。
不過他不是應該在送自己進了燕國都城後,就折返楚國了麼?
裴元鸞見萬仁賢沒說話,立刻道,“這張謙在臨出城前,特意去了一趟萬花樓!”
萬仁賢心下又是一動,這不就是自己來承羨公主府時,路上見到的那家煙花場所麼?
李昌鈺則說道,“他千裏送親,臨走之前去消遣一下,也不稀奇吧?”
裴元鸞不禁一笑道,“萬花樓的紅玉姑娘,大家都認識吧?”
其他幾個駙馬臉色都是一動,“紅玉?”
馬英傑則連忙說道,“這紅玉可是萬花樓的頭牌花魁,來我燕國三載有餘,至今還無緣見上一麵呢!”
李昌鈺立刻道,“聽聞她並非什麼人都見,完全是看她心情,要是心情好,街邊乞丐也可奉若上賓,要是心情不好,你即便家財萬貫、皇親貴胄,她也是不屑一顧......”
洪成念也壓低聲音道,“不錯,我一個好友,曾經為了見她一麵,連續幾個晚上在萬花樓一擲千金,都沒有打動她......至今每每提及,都遺憾至極......”
他這話剛說完,其他幾個駙馬,都不禁看了他一眼。
洪成念臉色一變道,“真是我一個朋友......”
萬仁賢聽在耳內,這時卻朝裴元鸞道,“如此說來,張謙見著紅玉了?”
裴元鸞立刻朝萬仁賢一笑道,“不錯,不但是見著了,而且張謙剛進萬花樓,就直奔紅玉的房間,剛到門口敲了幾下門就開了,完全沒有任何阻礙!”
李昌鈺此時麵色一動道,“方才二駙馬你說,抓著的他國間隙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