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那年,少女心事被戳穿,她偷偷愛慕了五年的叔叔季從北看她的目光中第一次帶著厭惡。
“你罔顧人倫,連叔叔也敢肖想!”
此後,一句管教,她被送進了地獄——被電擊、被鞭打、被淩辱……
再後來,她跪在地上,麻木的磕了一個又一個的頭。
“蘇依依再也不喜歡季從北了。”
“再也不喜歡季從北了。”
“死也不會再喜歡季從北。”
“那心思還有嗎?”
季從北冰冷的聲音從蘇依依頭頂傳來。
看清那張臉,蘇依依恐懼的縮了縮身體。
腦海裏,數不清的慘痛經曆回蕩,被鞭打、被拖拽、被灌辣椒水......隻是稍微想一想,就能將她打入地獄。
無論如何,她都不要再留在這裏。
於是,她無比乖巧地搖頭,用生平最可信的語氣回他,“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了。”
季從北聽到想聽的話,可他卻並不像預想的一般喜悅。
他忍不住地皺眉,心裏好像堵了一大團棉花。
“走吧,我帶你出去。”
三年沒見過太陽的蘇依依顫抖的跟在他身後,一步步走出學院。
剛出大門,刺眼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她如同地溝的老鼠,無所適從,身體不自覺的抖得更加厲害。
季從北皺著眉看了眼她。
“你怎麼了?”
蘇依依還沒回答,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便走了過來。
“依依,我是你叔叔的未婚妻。”
女人笑著挽上蘇依依的手臂,尖銳的指甲卻不動聲色的掐著她的皮膚。
也許是受過太多折磨,又隔著衣服,這點疼痛對蘇依依來說並不明顯,她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愣愣的看著女人的臉。
項寒霜,她見過的。
三年前,項寒霜第一次遇見叔叔時,蘇依依也在。
如今,她和叔叔的關係更親近了。
蘇依依垂下眸,乖巧的喊了一句“嬸嬸”,聲音細弱蚊蠅。
聽到這個稱呼,兩人都是一愣。
項寒霜探究的神色打量著她,似乎想知道她是不是裝的,可她什麼都沒看出來。
季從北壓下心中升起的煩悶感。
“身上那股蠻橫勁也沒了,看來這地方確實不錯,你最好永遠不要再有那種心思,否則,我隨時把你送回來。”
聽到這話,蘇依依的手緊緊攥起,渾身冰冷。
她垂下頭,聲音仍然很小,不知是回答他還是自言自語。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她現在就好像是一朵枯萎的玫瑰,這樣子落在季從北眼裏,莫名讓他很不好受。
再度回到季宅,蘇依依稍稍心安,可推開門,卻發現自己的房間被改成了寵物房。
項寒霜重關上門,飽含歉意地說,“這個房間采光好,寵物得多曬太陽。”
見她呆立著不動,項寒霜試探著問,“你要是舍不得,我要劉媽再騰出來。”
蘇依依聞言搖了搖頭,“不過是個小房間而已,不礙事的。”
換了房間,她收拾了半天,結束時已經是晚上了。
她覺得很累,直挺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她腦海裏浮現很多事。
她十三歲時,父母車禍去世,她成了孤兒。
父母的忘年交,赫赫有名的京圈佛子季從北收留了她。
他比她大八歲,讓她喊他叔叔。
他什麼事都順著她,給她買最貴的衣裳,送她獨一無二的首飾,將她養成A市最嬌豔的公主。
她默默暗戀叔叔,愛他姣好的容顏,愛他對她笑的模樣。
她把自己的心思寫進了日記本。
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直到有一天,她的叔叔發看了日記本。
“你罔顧人倫,連叔叔也敢肖想!”
他飽含怒意的目光將她死死釘住,恨不得將她的腦子撕開,根除她齷齪的念想。
他撕毀了她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把她關了一天一夜。
她餓到眼冒金星。
他冷冷地望著她,說出來的話更是冰冷徹骨,“往日是我對你太過縱容,今後自有別人好好教你。”
梵德書院坐落於A市邊緣的一座山上,相傳,德行有缺之人被送到裏麵管教後,回去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十分乖巧。
季從北將她丟在了書院,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