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疼痛將碎片盡數收起,手上的血卻是越來越多。
艱難起身想開車去醫院,卻發現車早被裴言川開走了,1%的電恰巧關機,成了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盯著那堆碎片哭出聲音。
“對不起媽媽,您留給我的最後一件東西,我也沒能保護好。”
渾渾噩噩朝著家的方向走去,路上滿是指尖滴落的血,宛如重錘敲擊心穀。
推開大門,便看見裴言川略帶愧疚的臉。
他擋在我麵前,“對不起婉寧,我當時急昏了頭,我......”
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我張開幹涸的嘴唇,撕扯得生疼。
“裴言川,我們分手吧。”
“我要嫁人了,我們,是時候分開了。”
我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讓裴言川以為是幻覺。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同意了,在我意料之中。
畢竟他認為,我要嫁給的人還是他,他不過是換了另一種身份在我身邊。
上樓時他還是叫住了我,“婉寧,嫁過去你一定不會幸福的。”
“不,我會的。”
裴言川有些詫異,他不知我的自信從何而來。
隻是輕聲說道,“我聽說裴家繼承人是個好人,縱使他不愛你,也會和你好好過完後半生。”
我沒理會,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除了媽媽的照片和那枚碎了的玉鐲,我什麼都不會帶走。
而沈家,我也隻是拿走了本屬於媽媽的0%的股份。
剛收拾完,便接到了江逾白的電話,他語氣難掩激動,“阿寧,你真的準備好嫁給我了嗎?”
“嗯。”
哪怕隻是簡單的嗯,也讓江逾白喜不自勝。
他說了很多,不知為何,我的嘴角竟泛起笑意。
電話掛斷後,我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裴言川。
他眼底隱約有些不安,“誰打來的電話?”
“裴執事,你越界了。”
這時我第一次叫他裴執事。
拿著牛奶的手指猛然收緊,“我要離開了,以後不再是沈家的執事。”
我點頭,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倒是裴言川的眼底晦澀不明。
接下來的三天,裴言川都沒出現過,我知道他在陪沈芊遙。
倒計時第三天,我燒光了有關裴言川的一切,照片情書通通埋於火海。
倒計時第二天,我去了母親墓前,和她說了一整天的話。
倒計時最後一天,我孤身一人上了停在門口的勞斯萊斯。
沈家的房子越來越小,直至最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