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門口就聽到靳夕急切的斥責聲:
「我都說了讓讓不能喝酒!你們為什麼還要讓她喝?!」
「靳夕,我們也攔不住她啊,陳讓說她心裏難受。」
眼前的靳夕跪在陳讓的病床前,緊緊握著陳讓的手,靳夕頭部鮮紅的血液不斷向下流淌著。
可他根本顧不上自己,隨意拿衣袖抹去了額間的血漬,滿眼焦灼。
看到我的到來後,他立馬上前拉住我的胳膊,雙眼通紅道:
「阿離,你來的剛好,陳讓酒精過敏,我身上錢不夠,你快先去給繳下費用!」
2.
靳夕就這樣不眠不休的坐在陳讓的病床前等待。
他的朋友看到我的臉色並無不妥這才鬆了口氣給我解釋道:
「這是陳讓,是我們的大學同學,這幾天聽聞靳夕要結婚了,特意從上海飛了過來,一時高興喝了點酒,沒想到酒精過敏了。」
「靳夕從小就是關心同學,聽說老同學來看他了,趕來的時候,一時激動竟然摔了車,你可別多想啊...」
若是以前我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靳夕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明知道我們要結婚了,為什麼還要讓陳讓過來?為什麼這些人合起夥來包庇他。
但現在忽然感覺挺無聊的。
陳讓醒了,靳夕激動得將她扶起輕聲詢問:
「你醒了?難受嗎?要喝水嗎?」
陳讓不答,隻是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嘴角輕輕揚起不易察覺的微笑。
靳夕的朋友見狀介紹起我的身份:
「陳讓,這就是靳夕的未婚妻江離小姐。」
靳夕沉默了半晌,輕啟嘴唇反駁道:
「還沒領證,不算未婚妻。」
周圍的朋友打趣道:
「這都快結婚了還說不算未婚妻呢?靳夕你也真...」
還沒等說完,靳夕怒聲開口:
「我說了不是就不是!!」
一瞬間,病房內鴉雀無聲,靳夕的怒意使我汗毛凜凜,十幾年來我從未見他發過如此大的脾氣。
周圍的朋友都變了臉色,而我也變成了哭笑不得的小醜人物。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不想公開我了。
當他拉著我的手向他的父母介紹我是他的妹妹時,我就明白了我們的結局。
靳夕從來沒有承認過我的身份,我多次開口拜托他官宣,他都有借口搪塞我。
隻是我不甘心,我就不信他靳夕這麼多年看不到我的付出,看不到我的真心!!
事實就是,我輸的徹底。
我緊緊抓著衣角,指節都被絞的泛白,強撐著笑意,微微點頭。
「你好,我是...靳夕的朋友江離,之前總聽靳夕提起你,今日一見果然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陳讓沒有回複我,隻是輕輕撫著靳夕受傷的麵頰,左右觀察著:
「你受傷了,怎麼不包紮一下?」
「你還沒醒,我又怎麼敢離開?」
陳讓輕笑一聲: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傻,我沒什麼事,這麼擔心做什麼?」
二人就當著我的麵互相寬慰著彼此,我好像才是那個多餘的存在。
一瞬間,我恍惚,好像付出真心是一種報應一般。
我就應該忍受著這心痛,陳讓讓他如此緊張,這些年來他又何曾關心過我...也會對酒精過敏呢?
我站在他身前一杯杯擋下那些不懷好意的酒,我一次次的忍受過敏後的強烈不適和瘙癢。
每一個不可忽略的細節都在告訴我,靳夕他根本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