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靳夕相戀十餘年。
在婚禮的前一周,我在他的抽屜中發現了一張意外保險單。
受益人並不是我。
下麵壓著的,是一張假死計劃和兩人的合照。
他為了不和我結婚,竟然假死。
我裝作不知情冷眼看著靳夕表演。
沒想到,婚禮當天我“死”了,他卻瘋了。
1.
我盯著手中的假死計劃和意外保險單有些出神,受益人名字那行寫著【陳讓】。
看著那張照片,我想起了,她是靳夕的初戀。
我依靠在衣櫃旁,心臟的疼痛宛如墨水一般擴散開來,又怕淚水滴落在紙張上被靳夕發現端倪。
隻得微微側身,卷起衣袖胡亂擦了一下。
一時間,十幾年的過往席卷著淚水湧入進我的腦海。
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們從未拍攝過一張合影,就連婚紗照都是我求了半晌。
他總是說形式主義的東西都是做給他人看的,那麼上心做什麼?
我這才明白,不愛自然是不上心的。
到底我將他折磨成了什麼樣他才想用假死這一方式逃婚呢?
我就如此不堪嗎?就算他真的當麵告訴我不想與我結婚,想必我也是會答應的。
可就算是假死,那張保險單受益人的名字都不願意寫上我的名字。
我十幾年的付出,在此刻徹底淪為了笑話,那些說愛的時刻都變成了刺向我的利劍。
客廳的囍字紅的耀眼,我上前一把扯下,將陽台那剩了半根的香煙輕輕點燃。
煙是陳讓的,靳夕他從來不抽這種女士煙。
我拿出手機點開靳夕的朋友圈,一條關於婚禮的動態都沒有。
隻剩全黑的頭像和那個叫【暢】的網名。
暢,陳讓。
我夾煙的手指微微顫抖,炙熱的煙頭燙傷我的指側,我竟笑出聲來。
誰說不可笑呢?
我從不知道靳夕心中藏著人,他總不擅表達,大多需要我來猜。
我曾也猜測過他的網名,靳夕總是將我攬入懷中撫摸著我的頭道:
「亂想什麼呢?」
此刻我終於知曉了這個答案。
【叮叮。】
鬧鐘響了,那是我為了提醒自己婚禮的倒計時。
便簽中還記錄了我要給靳夕的禮物,以及我嘔心瀝血寫的表白信。
如今在回看,隻覺得可笑。
這時,靳夕的朋友打來了電話:
「阿離,靳夕受傷了,在第一醫院,位置我發給你了,你快點過來。」
電話中傳來女人輕柔的抽泣聲,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靳夕輕聲喚著:讓讓。
心臟似被人緊緊勒住一般,陡然蔓延起一陣缺氧的窒息感。
我緊咬著下唇,整理情緒開口:
「好,馬上到。」
我起身拿起玄關處的靳夕的外套,誰料從袖口卻甩出一枚戒指。
定睛一看,是我們的訂婚戒指。
與我訂婚就讓他這樣的難堪嗎?就連訂婚戒指也不願意戴在手上。
一股煩躁湧上心頭,我將戒指摘下和靳夕的那枚戒指一並從窗外丟了出去。
隨後我便駕車趕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