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那天,沈凜帶我回了沈家別墅。
他說要好好補償我,給我一個家。
可當天晚上,林皎皎的手指被玻璃劃破流血,沈凜摟著她心急如焚去醫院。
而我和奶奶穿著睡衣便被趕出別墅。
他說我還不乖,要讓我學乖。
後來,我真的學乖了,不再與他糾纏,不再看他一眼。
他卻不願意了!
......
“以後別回來了,出去了就好好生活。”
獄警打開門,正是四月好天氣。
暖烘烘的陽光,灑在我身上,像是小時候奶奶柔軟的懷抱。
我情不自禁張開雙臂,想要讓陽光更多地灑在身上。
卻在下一秒,猝不及防被拉進一個懷抱。
“雪寧,我好想你。”
沈凜特有的檀香衝進鼻腔,熏得我渾身哆嗦。
我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嘩啦一下,全吐在了沈凜高定西裝上。
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皺著眉說:
“沈總,別離我這麼近,我惡心。”
沈凜身上掛著青黃不接的湯湯水水,表情卻極為受傷:“程雪寧,你排斥我?”
他幾乎不敢置信,曾經追在他屁股後麵的小姑娘。
如今,隻是被他抱一下,就惡心得吐了出來。
我離他一米遠,確定他身上的熏香傳不過來,才扶著大樹,拚命呼吸。
沈凜身上的檀香,曾經是我最鐘情的味道。
可五年的牢獄之災,卻成了我最害怕的陰影。
五年時間裏,幾乎有一半的時間,我都在關禁閉。
不足一個平方的小房間,密不透風不見天日。
隻有一個小小的排氣孔,伴隨著絲絲檀香,往裏麵吹風。
一開始我不知道為什麼。
後來沈凜說,這是要讓我即使在監獄,也要時時刻刻想著他。
五年裏的大部分時間,我沒辦法躺著睡覺,甚至連坐都隻能抱著腿蜷縮。
周圍寂靜無聲,無論我大喊大叫還是失聲怒罵,都沒一個人回應我。
隻有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透過排風口鑽進我的鼻腔。
後來這些年,我隻要一聞到這個味道,就渾身哆嗦,忍不住尖叫,拚命揪自己的頭發。
如今,隻是吐了沈凜一身而已,比平時的症狀輕多了。
我不理會臉色鐵青的沈凜,麵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沈凜在身後惱羞成怒:“程雪寧,這些年我可沒有對不起你。”
“你奶奶被我接回家裏照顧,如今可好好的。”
奶奶!
胸口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抓住,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下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利箭般衝過去,一把扼住沈凜的脖子。
“你接我奶奶去你家?沈凜,你個畜牲!”
“程雪寧,你想出獄跟我劃清界限,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我早就說過,我們死,也要埋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