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穆淮璟一出生就被定了娃娃親。
打記事起,他就把我當他的妻子愛護。
哪怕我手上長了個倒刺,他都會心疼地捧著我的手小心翼翼剪去。
直到他家資助的女孩得罪了客戶要被送往非洲。
我被他一杯酒迷暈,醒來就在異國他鄉的黑工廠裏。
我在這裏遭受非人的虐待和折磨,甚至侮辱......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穆淮璟資助的女孩穿著潔白的高定時裝站在我麵前。
她笑意吟吟按下手裏的語音播放鍵,裏麵傳來我日思夜想的聲音:
“沒事的,溫瑜是溫家大小姐,他們不會拿她怎麼樣的,可知雅不行。大不了回來我補償她就是了......”
那一刻,我的心臟仿佛被人徒手撕裂。
......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尖叫著疼痛。
剛才那幾個折磨我的男人臉上都帶著饜足,穿好褲子有說有笑地離開了。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我本能地幹嘔了幾下,吐不出任何東西。
此時,門再次被推開,幾個穿著管理人員製服的人走了進來。
“穿上,你可以走了。”
其中一個人丟下幾套幹淨的衣服在我腳邊,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
我強撐著從疲憊中睜開眼,盯著地上那幾件衣服,一時竟有些恍惚。
走?走去哪呢?
思緒不受控製地回到了過去。
半年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我被囚禁在這個地獄般的黑工廠裏。
每天十六個小時的強製勞動,手掌早已布滿了厚厚的繭子,指尖的皮膚幹裂出血。
這裏的工頭動輒打罵我們這些被拐來的工人,似乎我們不是人,隻是他們眼中的工具。
更可怕的是,在這個全是男人的地方,我根本保全不了自己的身體。
我甚至懷上過孩子,因高強度的工作而流產的時候我才後知後覺。
這裏就像地獄的十八層,而我,已經在這裏生不如死地掙紮了半年。
我麻木地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衣服很幹淨,和我這半年來穿的破爛工服完全不同。
被人推搡著走出了那個囚禁我半年的地獄,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記得怎麼上的飛機,不記得怎麼度過的飛行時間。
整個過程如同夢境,我隻知道自己正在離開那個噩夢般的地方。
當飛機落地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回國了。
機場出口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等待。
穆淮璟。
我的竹馬,我的未婚夫,曾經最信任的人。
看到我的那一刻,他臉上立即綻放出溫柔的微笑,就像記憶中的他一樣,溫暖而親切。
他朝我走來,伸出手想要擁抱我。
“阿瑜,你終於回來了,半年不見,我好想你......”
他的聲音依然好聽,眼中似乎還有淚光閃爍。
但此刻,我心中隻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惡心感。
我想起了那天晚上,他遞給我的那杯酒。
我想起了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異國他鄉的絕望。
我更記得在被關押的第一個月,他的張秘書——張知雅來看我時,給我聽的那段錄音。
“沒事的,溫瑜是溫家大小姐,他們不會拿她怎麼樣的,可知雅不行。大不了回來我補償她就是了......”
錄音中,穆淮璟的聲音冷靜而充滿計算。
在他眼中,我隻是一個可以被隨意處置的阿貓阿狗,隻要隨便補償我就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而現在,他竟然還能笑著來接我,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當他的手觸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本能的感到惡心,條件反射地甩開他的手。
力道之大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
“別碰我!”我尖叫道,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機場的人紛紛向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穆淮璟的笑容僵在臉上,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和受傷。
“阿瑜,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他再次伸手,試圖安撫我。
“我說了,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