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姐特意來慶祝我通過了評選,這次她可幫了大忙了,大家再多喝兩杯!”
季小婷風情萬種地招呼,卻讓在場男人燃起了色心。
“就她?一個染病女有什麼好招待的,下次你晉升,都是哥一句話的事。”
不知哪來的大手一上來就往季小婷白嫩的大腿上抓。
卻被許明遠一把護在身後,眼裏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愛護和不悅。
動作上雖推搡著對方拉開距離,語氣裏卻充斥著不願得罪的客套。
“是是是,哥說得沒錯,我家小婷全靠你們照顧了。來,這就陪您走一個!”
我被冷落在一邊,畢竟眼前的冷飯誰看到都會嫌惡唾棄幾口。
突然,醉漢一個趔趄不小心跌了過來,我瞬間起身下意識甩開這個突兀的男人。
卻被一隻手端起的冷飯狠狠倒扣到頭上。
“我們大哥是你這種女人造次得起的嗎?我告訴你,今天能在一屋吃飯都是你的榮幸!”
“也不看看自己臟成什麼樣子,快給你老公頭頂耍綠了,賤人!”
男人酒後不加修飾的粗話讓許明遠瞬間拉了臉。
我委屈地剛想轉頭走人,卻被一道力度拉了回來。
許明遠一邊陪笑著一邊黑臉跟我小聲解釋。
“麗麗,快跟大哥道歉,他們都有權有勢的,以後孩子還要靠大哥罩著呢。”
道歉?憑什麼要道歉?
從頭到尾我都做錯了什麼?若不是你沒有底線的造謠。
又怎麼會被人踩在腳下當成牲口耍?
我咬緊牙關堅決不讓眼淚掉下來,直直盯著許明遠。氣氛瞬間陷入沉默。
可下一秒卻被後方來的暴力狠狠抵扣住頭顱。
臉蛋生生摁在全是倒刺的舊木桌上摩擦。
“看你嘴硬,不道歉是吧!今天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嘗嘗京城一霸的厲害!”
“好!好!老大威武!”血肉模糊中,一群人紛紛鼓掌叫好。
季小婷一隻手正搭在壯漢肩上,饒有興致地賞味著。
我的眼淚被活活砸了出來,伴隨著摩擦的劇痛,大腦嗡嗡作響。
隨即口腔又被人毫無防備地狠狠捏開,硬生生塞了一堆餿飯進去。
伴著臭雞蛋死豬肉難忍的惡臭,我當場就要幹嘔起來。
卻被人搶先死死抵住下巴,逼我倒咽了回去。
“嘔——嘔!”難受極了!
我無法控製地倒吐了許多黃水出來,眼淚快要被嗆到斷了線。
“馬的!這個女人臟死了,趕緊把她拖走,晦氣!”
落下的穢物讓在場的人狠狠皺了眉。
眼看著巴掌馬上就要落下來的節奏。
許明遠才驚慌地連忙陪著不是,扶我坐在外麵石階上休息。
我難受地把頭悶在膝蓋上,顫抖著一言不發。
胃裏空地直泛苦水,整個身子像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沒過多久,季小婷卻好心端了一碗雞蛋湯出來。
“麗麗姐,沒想到今天會鬧成這樣,你先別生氣,吃點稠湯暖暖胃吧。”
許明遠接過碗,一口一口吹涼喂到嘴邊。
我原本是抗拒的,但是耐不住肚子裏吐地什麼都不剩。
還是主動拿過碗大口喝了起來。
見此情形,季小婷一個眼神就把許明遠招走了。
外麵隻剩下我一個人。
可沒過一會,肚子就開始瘋狂絞痛,額頭汗珠順著臉頰大顆滑落。
我長吸一口涼氣,卻感到雙腿間湧出溫熱的液體——不好!湯裏有落胎藥!
過去幾年,許明遠質量不行,導致我曾有數次小產的經曆。
熟悉的墜脹感帶著無助的絕望,瞬間淹沒意誌。
我在幹硬的石灰地上來回打滾,身子蜷縮成一團,怎麼也喊不出聲:
“救救......誰來救救我.......”
可屋裏男人女人們碰杯的熱鬧卻再一次把我打入絕望腹地。
時間靜止了,一個清晰的念頭瘋狂燒了過來:
“或許.....死了就真的能解脫了吧。”
“我實在是......太疼.....太疼了。”
念頭像密密麻麻的針,一遍遍充斥著萬念俱灰的神經。
我拚著最後一口氣,攔下一輛三輪車,終於來到河邊一躍而下.......
一切的一切,都結束了。
......
“許明遠,你老婆跳河了!”我的消息傳了回去。
當許明遠聽到“跳河”二字時,瞬間僵直了身子,酒杯從手中滑了出去。
“什麼?你再說一遍?”男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