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講話,卻後悔得發瘋——許明遠把我一個人關在檔案科,門鎖卻怎麼也打不開。
這裏的看守是一個極其猥瑣的油膩男人,他盯著我無助的麵孔,滿臉堆笑成褶。
“呦,這是誰來了?聽說你玩男人的技術可是一絕,今天還真想開個葷瞧瞧呢......”
“咱就喜歡這種吃過見過也嘗過的,不僅來勁還放得開!”
男人嫻熟地摸索著褲帶,眼裏散發出饑渴的凶光。
“你要做什麼!這裏可是單位!”
我嚇得渾身發抖,指尖泛白,使勁拉扯怎麼也砸不開的木門。
“許明遠!許明遠!”
敲打的拳頭早已腫得發紫,可就算撕破了喉嚨,外界也並沒有半分回應。
絕望的死寂帶著眼淚徹底打濕了領口,我癱坐在地上,抽搐到窒息。
可就在這時,季小婷嬌嫩的聲音卻隱隱從門外傳來:
“遠哥哥,你說嫂子不會怪罪我吧,她在廠子總是壓我一頭,從來沒給過好臉色,你一定要幫我出了這口惡氣啊!”
兩個人打情罵俏的聲音異常刺耳,許明遠捏向女人的腰肢,在一陣嬌弱的冷哼中上了頭。
“咱倆在一起5年都沒被發現,郝麗麗的智商怎麼能懷疑到你身上。”
“我的小心肝就放心吧,她隻配回去做個操持家務的母狗。”
原來在許明遠心裏,他同床共枕整整五年的妻子竟是這樣的不堪。
雖然隻有短短幾句話的交代,卻讓我瞬間墮入無盡深淵。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男人大手直接扯開粗布衣衫,本想著就這樣一了百了。
門卻突然間被一聲力道“咣”得踢開了。
我彪出眼淚正要把“救命”大聲喊出口。
卻看到整個廠房的領導正齊刷刷站定在門外。
情況不妙,男人瞬間收起自己的鹹豬手見風使舵:
“王廠長,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郝麗麗得了傳染病還來檔案科閑逛。”
“我嗬斥她,卻被這個瘋女人揚言要動手......我還上有老下有小啊......”
男人委屈地哽咽沙啞,受驚的模樣跟剛才完全判若兩人。
我被嚴肅地目光盯著無所適從,直到臉上的火辣瞬間把人打倒在地。
“郝麗麗,如今打你都覺得臟,想男人是想得上癮嗎,以後別讓我在廠子看到你!”
工頭張姐的眼神裏帶著深深的怨恨和嫌惡,一道記憶閃過。
前不久她兒子剛好吃了我主動剝開的果凍,現如今謠言傳得這麼凶。
她應該想要殺死我的心都有了吧。
“這裏是單位,有話咱好好說,不要動手!”
許明遠的聲音從人堆裏傳來,他故作吃力地擠上前伸手扶起我。
“麗麗你沒事吧,嚇死我了!”
“別聽他們胡說,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
男人昔日裏最擅長的溫柔體貼,此刻卻伴著孕反令我陣陣幹嘔。
他嘴上說著最甜蜜的話,私底下卻沒少做置我於死地的事情。
目的就是為了在情人季小婷評選期間,我這個死對頭能夠永遠消失。
油膩男人剛想開口對所有人再次描述事實,卻被領導煩躁拒絕:
“一個傳染病人還跟她掰扯什麼!趕緊趕出去啊,如果再有下次,就直接報警抓起來,真是作惡多端!”
人們也紛紛咒罵著四散開,充斥著對我“蓄意謀害”的深深唾棄。
回去的路上布滿了壓抑和委屈。
許明遠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道:
“麗麗,你別難過,今天的事情全是意外,過一陣就沒事了。”
“小婷晚上剛好準備了幾桌,就是為了感謝你幫她大忙了,還順便叫了幾個老兄弟一起......”
“不必了!”我想都沒想便開口回絕。
這明明就是鴻門宴,更何況評選還在公示期,這對男女又能安著什麼好心。
見我拒絕,許明遠卻瞬間變了臉色,語氣生硬起來:
“我都跟他們說好了,你不去豈不是不給麵子。”
結婚這麼多年,我從沒有忤逆過,一直都是順著他的所有的要求來。
卻被習慣地貼上了毫無主見的標簽。
這一次,自然也是多說無益,又被他強迫拽了去。
卻沒想到,我那桌擺著的,是連豬都不吃的冷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