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桉離開後,我出神的盯著時鐘上顯示的日期:
五月七日。
四年前的今天,兩條人命,原桉又是怎麼能心安理得的遺忘呢?
我獨自抱著兩捧菊花去了一處公墓。
哪裏有一大一小兩個墳包。
大的墳包上貼著我媽年輕時的照片。
小的那個,就連墓碑都隻字未刻。
看著照片上的母親,我頓時淚如雨下:
“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繼續跟他過下去了......”
在我和原桉感情最開始出現問題時,我媽就常常告訴我們兩人,好的愛情是要磨合出來的。
“我親眼看著你們兩個長大,小桉啊,除了你,薑願我交給誰都不放心......”
“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白頭偕老,夫妻一心。”
或許是在發病前聽到了我和原桉的爭吵,哪怕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媽留下的遺言也是:
“囡囡,要和小桉好好生活......”
因為我媽的遺願,所以這四年裏我無視了原桉數不清的花邊新聞,
將自己套在“原太太”的空殼裏。
可現在,我真的累了。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我媽懷裏抱著一個小光團,她笑容溫柔的對我說:
“囡囡,去做自己的選擇吧......”
從夢裏哭醒後,我不再猶豫,當即就聯係了沈沂洄。
沈沂洄是我大學同學,如今也是有名的律師。
聽到我要離婚,沈沂洄沒有追問原因,
隻是花了一夜的功夫,為我擬訂了一份最大限度有利於我的離婚協議。
為了表達感謝,我特意請他吃了頓飯。
結果就在我們剛分別後,我卻迎麵撞上了徐伊一和原雨浩。
看到我,原雨浩像頭牛一樣朝我撞了過來。
因為猝不及防,我的後腰直接磕上了尖銳的路障。
看到我疼的額頭直冒冷汗,原雨浩得意的衝我叫囂:
“你這個壞女人!就是因為你,爸爸媽媽才不能生活在一起,我打死你這個壞女人!”
原雨浩一邊說,一邊揮著他的拳頭就往我身上打。
這些年,我雖然放任原桉在外麵招蜂引蝶,可不代表我會對他的私生子依舊忍氣吞聲。
原雨浩即使一身牛勁,但到底還是個孩子,我不過使勁一推,他便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原雨浩頓時開始哇哇大哭,徐伊一這才尖叫著撲了上來:
“薑願,你幹什麼!欺負孩子,你害不害臊!”
“雨浩說錯了嗎?要不是你,我和原桉怎麼會不能光明正大的相知相守!”
我冷笑著反唇相譏:
“那是因為你是個小三,你們的孩子也隻是私生子!你有什麼臉跟我怎麼說話?!”
徐伊一一改平常在記者麵前小家碧玉的姿態,反而狂傲的衝我挑釁:
“小三?薑願,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況且你本來就配不上原桉!”
“我是女明星,而你不過是個連工作都沒有的家庭主婦,就算沒有雨浩,你也爭不過我!”
聽到這句話,我神情一陣恍惚。
畢竟四年前,我也曾是娛樂圈聲名鶴起的金牌經紀人。
甚至沒人知道的是,就連原桉初入娛樂圈時,背後神秘的經紀人也是我。
那時候,在觥籌交錯的名利場上,麵對各位大佬,
就算我的腰彎的再低,我也不曾讓原桉彎腰半分。
可在我媽死後,原桉在愧疚之下公開了我。
和藝人戀愛觸犯了行業大忌,最終我隻能在行業裏銷聲匿跡。
結果我用一切換來的婚姻,最後在其他人眼裏卻是用親媽的命脅迫原桉得到的。
“原爸爸——”
隨著原雨浩又一聲哀嚎,我忽然被人從背後猛地推向了一遍。
剛剛還對我惡語相向的徐伊一,也忽然換了副嘴臉。
她柔弱的抱著哭泣的原雨浩,對匆匆趕來的原桉說:
“原桉哥,我和雨浩真的不是故意跟薑願姐撞上的......可是薑願姐也不能直接把雨浩打了啊......”
為了配合徐伊一,原雨浩甚至還抱著肚子,痛苦的哼唧起來。
我下意識想解釋,卻被原桉指著鼻子罵道:
“果然是沒生養過的,對一個孩子都能下這麼重的手!薑願,你簡直讓我惡心!”
聽到這句錐心之語,我一時間竟半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