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年前為了錢去賣身子，現如今又偷到了我頭上，你說我要怎麼懲罰你才好？」

衛淩安的聲音如厲鬼一般在外耳畔響起，而我的大腦卻一片空白，雙腿抖的像篩子，光是逃跑都做不到。

我實在是被衛淩安打怕了。

剛穿過來這裏時衛淩安一直消沉整日酗酒，若是哪天飯菜沒有準時端上桌，我都會被打的鼻青臉腫。

再後來衛淩安遇到了江婉兒，為了從我身上得到更多的銀子，甚至用荊棘條將我吊起來抽，時常將我打的隻剩一口氣。

我害怕的渾身顫抖，跪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我現在就把錢還給你，我再也不敢…」

砰的一聲，胸口處傳來鑽心的痛，衛淩安一腳悶在我的身上，將我踹出好幾米遠。

我痛苦的趴在地上，根本沒力氣站起身。

衛淩安不耐煩的輕嘖一聲，直接扯著我的頭發將我拖回府中。

「為什麼想要跑？回去到底有什麼好的？我在這兒給你吃給你住你還不滿足？還是說隻有妓院才能關住你」

他掐住我的下巴，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難不成想讓我給你個身份？你這種任人玩弄的婊子也配？」

「還是說你想要我的愛，讓我像對江婉兒那樣對你？那你就更賤了」

他用腳踩在我的身上，接過下人遞來的木棒，沒有絲毫猶豫的砸向我的腿。

「把腿敲斷你就不會跑了，之前還是打的不夠狠，竟然偷錢偷到我這裏，現在就好好長一次記性！」

木棒狠的砸在腿上直接砸的四分五裂，我甚至聽見了自己小腿哢嘣一聲的骨折聲。

鑽心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我臉色慘白痛到不能呼吸，就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意識也越發模糊。

衛淩安怕我暈倒又緊接著拿過鐵製的鞭子，一下一下的甩在我身上，每抽一次就罵一句。

「我當然知道你要跑，擔心你會賣身來換夜明珠，所以被我連夜買下，隻是沒想到你就算偷錢也要離開」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活該被丟進妓院任人玩弄，活該被我打的血肉模糊」

「當年為了不被賣進妓院你不是跪著說不會離開我，怎麼現在我把你贖出來，你卻這麼著急跑啊」

我拚命的蜷縮著身體，咬著牙忍著不知從何處落下的鞭子，嘴裏已經被打的滿是鮮血。

我用盡最後一次力氣質問。

「為什麼不愛我又不願意放過我」

他用腳尖抬起我的頭，潑了一盆鹽水。

「因為很有優越感，我們一同穿進來，結果你淪落為妓女，而我卻是高高在上的當朝宰相」

「不然你以為呢？認為我是對你有感情才要把你留下嗎？真是可悲......」

刺激的鹽水順著頭頂流到身體各處，痛得我在地上痙攣，大腦也瞬間清醒。

我已經分不清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靈上的痛，隻覺得自己不能呼吸，想用死來解脫自己。

眼看著衛淩安的鞭子就要再一次落下，我顫抖的扯住衛淩安的褲腳。

「別打了，打壞了就不好用了」

眼淚像不值錢一樣的從眼眶中湧出，但嘴角就揚起了這三年裏我最常用的笑容。

我拽著自己扭曲的腿，又往衛淩安身上靠了靠。

「換一個懲罰方式吧，我會讓你高興的」

衛淩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卻意外的沒有離開。

我扯開自己殘破的衣服，把頭埋在衛淩安的肩頸處。

我太知道男人想要什麼了，再正直的男人也舍不得女人撒嬌，更何況衛淩安也不是柳下惠。

我清了清嗓子，在開口時聲音又甜又軟。

「能和你相戀十年是我的福氣，現在能再服侍你一次，更是畢生的運氣」

衛淩安的呼吸越來越重，像是竭力的在做掙紮，但最終在我輕飄飄的一個吻下意誌完全沉淪。

他毫不憐香惜玉的甩在床上，將我骨折的腿掰得更加扭曲。

「三年當真學了好本事啊，欠我的是要用身體來還嗎？」

衛淩安總說我欠他的，讀書時成績沒考好，便會怨我給他的複習資料不準確。

穿回古代後日子過的拮據，便會一次怪我不努力。

現在我已經被他欺負的不像人樣，他還是覺得我欠他的。

我用手捂住唇，掩蓋住自己微弱的哭聲。

直到衛淩安精疲力盡後沉沉的睡去，我才敢放聲大哭。

自從穿過來後，我一直在掩蓋自己的脆弱，但如今不知道是不想裝了還是裝不住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累。

但好在這樣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

我拖著畸形的腿一點點的向院子中挪著，抬起頭看向天空中，露出了發自真心的笑容。

我看著天空中罕見的圓月，緩緩的攤開雙手。

手中靜放著的，正是衛淩安身上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