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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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當日，義安公主一來便給了我下馬威。

一進公主府，她手下的婢女抬著貢物便摔倒在我的麵前，可終究是公主婢女，脾氣也大得很：

「何人走路不長眼嗎，皇家之物先行，不懂規矩嗎？！」

旁邊立刻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商大人的夫人？長得算有幾分姿色，可聽說是商賈出身，怪不得...」

「可當年這商大人若無夫人，聽說連讀書錢都湊不齊，這可不能富貴了忘了糟糠之妻啊。」

商祁衍聽到別人的議論臉青一陣白一陣，忙著拉著我推到一邊。

義安公主娉婷綽約，緩緩而來，倒是一副體諒的姿態：

「算了，一件玉器而已，無妨，商夫人首次參加這樣的宴席，免不得出了差錯。」

旁人的議論開始帶了幾分嗤笑，商祁衍耳根子都紅了起來，當著眾人麵怒斥道：

「賤內粗鄙，不堪入目，請公主恕罪！」

我抬頭望向商祁衍，他眼眸裏全是鄙夷和羞恥。

商祁衍之話不知是托詞，還是藏了幾分真心。

我剛要辯駁，可沒成想父親很快小步趕到，一臉卑躬屈膝：

「是小民教導無方，小民之過，請公主恕罪！」

義安公主隻是掩住口鼻，擺了擺手，仿佛父親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我手指發白，父親卻死死拉住我的手腕，朝我使者眼色，周圍人更是一臉鄙夷。

義安公主施施然離去，她是這場宴會的主角，商祁衍尾隨的目光更是刺眼，

父親隻是不斷地安撫我，我斂下心中翻湧的恨意。

無論如何，這場宴會過後我定要想辦法找聖人討來和離聖旨。

宴會開始後，絲竹之聲日盛，義安公主出了飛花令，商祁衍對答如流，兩人之間眼神流轉。

便有好事者出來調侃：

「商大人不愧是榜眼出身，學富五車，和公主真是相得益彰！」

義安公主隻是掩唇勾笑，我若不是商祁衍之妻，真要對這對如畫壁人遙遙祝願。

我不勝酒力，幾杯酒下肚悶得慌，商祁衍本想和我一同出來，卻被幾位大人叫走。

他給我指派了一位丫鬟陪我出來歇息。

可很快，我便感受不對勁，全身虛浮，一股熱勁不停地竄上來。

原來商祁衍便是要采用這樣的方法迎娶義安公主。

我趁著一絲清醒想要呼叫，可丫鬟卻捂住我的嘴拉著我前往偏殿。

我被丟入偏殿，丫鬟趁機下了門栓。

不過片刻，商祁衍便嚷著要尋夫人，一時間父親成為了眾矢之的。

「商人就商人，出席公主宴會也不見人，真是一點禮儀都不懂。」

可憐父親既焦急，還要賠笑義安公主來尋我。

隨著嚷嚷聲越來越近，商祁衍閉了閉眼，終是推開了這扇門。

兩具身體交織在一起，我穿來的鵝黃流沙裙正淩亂地鋪在地上。

義安公主慌忙叫了起來：

「這...這不是商夫人的衣裙麼？」

她連連後退幾步，商祁衍卻浮現焦急、憤怒，甚至還有一絲悔恨，掀開了簾子：

「你這賤婦！是與何人敗壞家風！」

父親還想阻攔，卻被商祁衍打到一旁，重重落地。

可一掀開簾子，便傳來商祁衍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商卿是在尋朕麼？」